“從我被放逐起,它就跟在我的身邊……”
“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揮舞它的了。”
將這一處的怪物也擊倒後,鏡流停了下來,並未繼續前行。
而是看著丹恒,目光複雜:
“你可以一次次說服自己是丹楓的轉世,與他所犯下的罪責無關,你也可以堅持自己已經遺忘了一切……”
“但你無法逃避戰鬥,丹恒……你的槍術和飲月所用的技藝如出一轍。”
“戰鬥就像是一次次鍛造,用烈焰熔去雜質,展露一個人內在的本性。”
幾乎一路上,鏡流對丹恒的稱呼都是飲月,很少叫丹恒這個名字。
“這是為你打造這杆擊雲槍的人說過的,你還記得嗎?”
鏡流雙手懷抱,對丹恒的表情審視道:
“我們幾人中,要說誰和他走得最近,那隻能是你。”
“嗬嗬,真是奇怪,眼高於頂的家夥竟會和另一個拿鼻孔瞧人的相談甚歡?”
丹恒默默回想著鏡流所提及之人,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了久遠的聲音。
那聲音很是開朗,像是一位有誌青年。
……
‘寧如飛螢撲火,不作樗木長春!我會讓所有仙舟人知道,我應星刹那間的一生,會比他們漫長無用的壽數更有價值!’
“……應星?”丹恒緩緩說出那個名字。
“嗯,看來你還記得他的名字。”
鏡流似乎很是滿意,語氣中略帶著些表揚的意味:
“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便一心要對孽物複仇,遠渡星海來仙舟求藝。”
“初見他時,腦袋還高不過我的劍,卻誇口要以百歲之身,學儘工造司萬般匠藝。”
“嗬……區區一隻小狗,竟傲慢得和龍尊不相上下。”
(“小狗?!”)
(“我也想當鏡流大人的小狗……”)
(“滾……!”)
“我本瞧不上他那張狂的個性。”鏡流麵露緬懷之色:
“不料再度相遇時,他所造兵器已令匠人師傅望塵莫及,就連頒發給工造司之首的‘百冶’頭銜也被他摘得。”
(“我敲,這也是個人才啊。”)
“可惜,聯盟不會讓一介短生種接掌工造司。”
“到頭來,他也隻得在我們這些異類身旁尋求溫暖。”
“……”
“好了。”
“我們該走了,那小弟弟也怕是等急了。”
鏡流率先踏出一步,向著前方的階梯走去,丹恒默默跟上。
平台之上,彥卿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彥卿回頭鄙夷道:
“大姐姐,你該不會是故意放水,讓我先到的吧?”
“怎麼會呢?”鏡流雙手懷抱,表情很是玩味:
“是你劍術精進神速,我趕不上罷了。”
“……”
麵對這番硬誇,彥卿表情略顯無奈。
他知道,這個女人又是在逗他玩了。
“那這一次,咱們是要祭拜那位短生種前輩?”彥卿詢問道。
“哦?”
鏡流無奈搖了搖頭:
“偷聽彆人說話可不好哦,何況,我什麼時候說過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偷聽?拜托,你們講話超大聲的好不好。”彥卿看向後方那兩名雲騎:
“再說了,他們不也在聽嗎?你怎麼不趕走他們啊?!”
麵對彥卿的疑惑,鏡流又是微微搖頭:
“我可沒本事驅趕羅浮的雲騎大人,萬一他們不悅,打傷了我,那我可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又在唬我。”彥卿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