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落在了鏡流的紗布上。
雖說這個女人一直用紗布纏著眼睛,但卻絲毫不妨礙她的行動。
纏了跟沒纏一樣。
“我雙眼無礙。”鏡流耐心解釋:
“將它蒙上隻是不願睹物思舊,墜入心魔。”
“我最近神思紛亂,時有夜夢驚悸,想請龍女大人瞧瞧,可有安神的法子。”
等她說完了病症,白露不免有些懵了。
“你這些病症聽起來,倒不像是歸我管的……”
“呸呸呸!”
白露抬頭望著鏡流,小臉認真無比:“是我多嘴啦,丹鼎司醫士不挑人。”
“大姐姐,請您把手伸出來,咱們先從診脈開始。待會再服下些影透蟲,讓我仔細瞧瞧。”
鏡流微微點頭,坐在了白露旁邊的椅子上,將袖子撩起,把手伸在桌上。
白露也伸出小手,正準備給鏡流把脈,可剛碰到手的一瞬間,前者就猛地顫了一下。
“啊……好冷的手!”
“抱歉……龍女閣下,我的體質有些特殊,若是介意的話……”
“不介意,不介意!”白露連忙擺手:“咳咳……剛剛是我沒有心理準備,涼就涼一點,不礙事的!”
“我們繼續,我們繼續……”
白露強裝鎮定,幫鏡流把了一會兒脈後,忽的皺起了眉頭。
“你這脈象……”
(“有喜啦!”)
(“滾……!)
“……”
白露默默抽回了手,目光凝重。
“你先等等。”
白露看向丹恒:
“丹恒先生,這邊說話。”
“嗯。”
丹恒應了一聲,便隨著白露來到一旁的角落。
這裡是一處牆角。
白露站在牆邊,語重心長道:
“你帶來的這位朋友,病的可真奇怪。”
“她的脈象,幾乎……幾乎就是沒有啊!”
“什麼?!”丹恒也微微挑眉。
白露接著說道:
“按常理來說,這意味著她……”
站在兩人旁邊的雲騎伸出手指,插嘴道:
“意味著她命不久矣……!”
“呸呸呸!”白露無語的看向一旁那倆雲騎,抱怨道:
“請不要代替醫士做出專業判斷啊!”
“還有……這是我和丹恒先生的悄悄話,你們兩個不許偷聽。”
“……”
那兩名雲騎一個手裡抓著奶茶,還有一個抱著一桶烤串。
看起來悠哉極了。
發出男聲的那名雲騎慵懶道:
“我們就買個小吃路過,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白露眼睜睜的看著兩名雲騎遠去,不由吐槽了起來。
“天呐,沒想到雲騎裡還有這麼懶散的兩個人……”
旋即,她再次看向丹恒。
“丹恒先生,你的朋友情況很特殊,她表象體征栩栩如生,但抓住她的手診脈時簡直像是抓住了一塊冰!”
“丹腑和脈絡間又像是暗河流轉,搏動不休。”
“本小姐還真沒遇到過這樣的病症,可以錄入醫經了……所以,你能帶你朋友常來我這看診嗎?如果我研究透了……沒準還能借此揚個名什麼的。”
“……呃。”
對於白露的請求,丹恒很是尷尬。
今天是鏡流在羅浮的最後一天,明天她就要被發配去其它仙舟接受審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