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無論你是誰，‘若昔’。”
文遠看向顏歡和藿藿，感激道：
“我們該走了，再見了，兩位。”
告彆了一聲後，文遠拉著若昔，小步快跑、匆匆的離開了現場。
他擔心顏歡或許會反悔，無法再像剛才那般心軟，所以隻能儘快逃離。
“……”
顏歡默默的望著兩人的背影，一動也不動。
他壓根就沒想過去追，也沒心情後悔。
如果說這裡誰有後悔的可能，其實還得是文遠自己。
但和若昔渡過這最後的一段時光，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個遺願。
這歲陽願意送他走，顏歡也不會說啥，畢竟那是人家的事。
“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
藿藿望著兩人匆匆逃離的背影，弱弱的說：
“要不，咱們現在回綏園，再和桂乃芬小姐她們討論一下……？”
“啊？你不會後悔了吧！”
顏歡看向身邊的藿藿，有些驚訝。
妹子，人家這才剛走你就後悔了，是不是有點太快了？
“我……我也沒多後悔。”
藿藿攥著小手，嘟囔道：
“就是、這是我第一次乾這種事，心裡有些忐忑而已。”
“所以，我想再聽一聽桂乃芬小姐她們的看法。”
“那就回去唄。”
見文遠和若昔已經跑的沒影了，顏歡也就帶藿藿返回了綏園。
兩人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桂乃芬和素裳，後者也是感到十分驚訝。
桂乃芬微微點頭，看向藿藿：
“我明白了，藿藿不知道這樣算對算錯，可世上哪有那麼簡單的對錯呢？”
“既然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那就與我們無關啦。”
素裳則是評價道：
“真是一場跨越物種的感情啊……那歲陽居然願意幫人類達成心願，也算是好人了。”
藿藿點點頭：
“嗯。”
“我能理解文遠先生的感受，接受離開並不容易……”
“就像是我之前無法接受尾巴的離開一樣，我以前挺嫌棄尾巴的，但它忽然就這樣沒了，我就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了……”
就在藿藿說話的時候，尾巴從她身體裡飄了出來，無語道：
“行了行了，有什麼好憂鬱的？”
“這事你不用太放在心上，反正先答應那倆小情侶的，是你旁邊的無名客吧？”
“他都不慌你慌什麼？”
尾巴大爺樂嗬的看向顏歡：
“人啊，總要為自己的選擇做好付出相應代價的準備，這也是那個叫文遠的小子自己選的！”
“一介凡人，願意用自己那原本可以再存續無數年的壽數，換一段虛幻的美夢，也算是正常行為了。”
“過去不也是這樣的嗎？”
“早在許久之前，就有很多人類沉迷在歲陽的幻境裡，甘願迷失的先例！”
“並非所有歲陽的幻境都是噩夢，還有美夢啊……！”
顏歡看向尾巴，回憶道：
“你是指，像阿灼給白露製造的幻境一樣對吧？有吃不完的好吃的，還有玩伴，什麼也不用管，隻要玩就行了的那種？”
“嗬……那算什麼啊！”
尾巴得意洋洋的看向顏歡：
“據本大爺所知，還有比那更刺激的！人一旦陷進去，就會被各種性格各異的完美異性包圍，整天沉溺在不可描述的溫柔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