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無論何時何地,自我審視都至關重要。”
助蕉轉身,望向波提歐:
“您會想,是喝單一麥芽,還是喝點新的,比如苦艾草藥口味……”
“無論您做何種選擇,似乎都會留下遺憾。”
“所以,我們來設想一種現實中不存在的情景——”
“如果你對那種飲品的依賴從一開始就不存在,這個問題自然也不會產生,連帶著因此生成的思緒也一並消失。”
“請問……您會因此變得不幸嗎?”
聞言,波提歐不由愣住。
一股神秘的力量直衝腦海,將原本的思緒打亂。
“嘶……他香蕉的,怎麼回事?”
“還真的一點想喝的念頭都沒了。”
“……”
波提歐望著眼前的助蕉,目光微眯。
“敢這麼亂翻我的腦子,難怪聯覺信標會變成這副鬼樣。”
“你這破東西應該做不到這事,背後的混蛋在哪兒?”
“先生,請不要激動。”助蕉們後退幾步,露出和善的笑容。
“我知道您來流夢礁的目的不單純,助蕉們也是在第一時間發現了您。”
“但能留您到現在……您應該有所感激。”
“我們始終認為,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你能理解我們的理念。”
“你們有什麼香蕉理念?”波提歐大罵:
“人類要是沒了欲望,那還能叫人類麼?”
“從打娘胎起,嬰兒就會本能的從母親身體汲取營養,生下來後餓了也會想喝奶!”
“要是按照你們這種邏輯,沒了汲取能量的想法,那豈不是直接死了?那還有什麼意義!”
“嗯,很值得思考的問題。”
助蕉微微一笑。
“不過,我不會回答。”
“接下來,讓我們把目光投向更複雜的問題吧。”
“比如……您的仇恨,對公司的仇恨。”
“那可真是一道無窮無儘的怒火,不是嗎?”
見這該死的猴子又在翻自己的記憶,波提歐默默掏槍:
“既然知道,開口前就先過過腦子,彆引火燒身,香蕉。”
“不要心急。”助蕉看向前方。
“睡蕉小猴不會講什麼寬恕或放下的大道理,那實在令人生厭。”
“它當然會支持您親手複仇,就像現在這樣——”
幾名穿戴著製式裝甲的公司職員抓著武器,從遠處朝這衝來。
波提歐看了眼,果斷對他們開槍。
‘砰砰砰——!!’
在一陣彈雨中,眾公司職員紛紛倒地不起。
“感覺如何?”
“廢話,打假靶子會讓你有興致?”
“理解理解。”助蕉笑道:
“但解氣向來能讓人放鬆,而人在放鬆時,才更容易接受一些逆耳的發言。”
“現在和剛才一樣,設想一種現實不存在的情境。”
助蕉壓低聲音,直視波提歐眼眸:
“一個為了複仇而活著的人,如果失去了仇恨,會發生什麼?”
“您會因此變得更加不幸嗎?”
大腦沒來由的又感受到一陣疼痛,波提歐捂著腦袋不由罵了起來:
“你他香蕉的到底在講什麼歪理?!”
但沒過幾秒,他的神色竟變得舒緩,目光茫然的看向助蕉。
“等等……怎麼回事,我現在感覺還不賴。”
“好像也對,誰香蕉的在乎?”
“很好!”助蕉十分滿意。
“您真的很有悟性,那讓我們繼續下一堂課吧……巡海遊俠。”
“當然,我也明白,仇恨不是那麼容易被抹去的事物。”
“這會是最艱難的一課,所以我會陪在你的身邊。接下來……”
……
流夢礁。
睡蕉社據點。
“三月七小姐,您知道牛頭人這種生物嗎?”
助蕉站在三月七旁邊,得意看向神情渙散的波提歐。
“說真的,我認為現在的情境,用牛頭人來形容真的很像。”
“您就這樣直挺挺的看著這位先生參加顯聖,卻什麼也做不了。”
“像不像牛頭人電影裡的苦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