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暮晨也是個心思活絡的,眼看自家世子盯著下麵的姑娘不放,一眼望去卻不知是哪一位。

忙問道:“世子,可是有看中的了?”

下頭坐著的女眷除了京城第一美女許傾城,四大才女顏趙齊賀家的小姐,還有顧家,李家……環肥燕瘦,應有儘有各式各樣。

其間有一位小姐倒生得不錯,不同於京都女子的富貴雍容,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淡雅婉約,人也格外嬌小些。

“多嘴,”寧嘉澤瞥了他一眼,不再多說,心下清明。

他的婚事如一場政治博弈,他的心意並不重要,皇姑母看中哪位,以為皇上想許給哪家才值得尋味。

不多時,皇上領著皇後、淑妃等妃嬪來到了席上。

眾人行了禮落座,可左等又等,遲遲不見太後蹤影。

午時,太後貼身的孫嬤嬤前來傳話:“太後突感身體不適想小憩一陣,傳口諭來說,至於世子的婚事全憑皇上做主。”

這場宴會本就是太後一手操辦,如今做局的人卻不在。

皇帝聞言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大笑出聲:“好好好,母後這是偷懶去了,把這牽紅線的差事交給朕了。”

底下的人也隨著笑,任誰看都是太後和皇帝母子情深,說的是母慈子孝的俏皮場麵話。

知情的人卻明了這場宴席下藏著的暗流湧動。

安陽侯掌管西北大軍的兵符,駐紮漠北征戰匈奴,然擁兵自重,這仗已歇了數十天也不見歸朝。朝中幾有傳聞,這次侯爺回來後,新帝想要收回來兵權。

眼下,正是太後需要站位的時候,是選擇站在母家還是養子這邊。

孫嬤嬤這番話,她雖明麵不說,但於侯府婚事的這一次退讓,已證明太後的立場。

顯然她已默許了皇帝的權力,選擇了放手。

皇帝心情高興,幾杯酒下肚,臉熏得酡紅,又灌著寧嘉澤喝了幾盅,拉著寧嘉澤講起他幼年的往事。

“我也算看著你長大的,小時候那麼調皮愛鬨的性子怎麼隨著年歲變得如此沉默,這皇宮你也要多來走動才好,手足情深,不可忘懷。”

喝的是梅子酒,入口回甘,品多了才覺察微醺。

寧嘉澤適時咳嗽起來,蒼白的一張臉像張宣紙似的,又像琉璃水晶一般,稍不留神就要碎掉。

皇上又囑咐道:“世子可要把身子骨養好,早日給母後抱個侄孫來。朕隻比你年長你幾歲,都有六個孩子了,你可要抓緊些。”

寧嘉澤:“陛下所言有理,可惜嘉澤這身子骨,已經吃了許多年的藥也不見好,隻怕辜負陛下美意,耽誤彆人家女兒的前程。”

此言,便是婉拒了。

誰料皇帝恍若未聞,大手一揮:“太醫院新得一千年靈芝,本來準備孝敬母後的,剛好賞你了。至於,這婚事——”

他似有些醉了,大著舌頭道,“不可辜負母後一片良苦用心才是。”

說罷,管事公公扶著皇帝下去更衣了。

寧嘉澤歎了聲,他這是被架在了這裡,走也走不脫,他一個人喝了會悶酒,趁這會皇帝離開的功夫,借著醒酒的名義獨自朝禦花園走去。

不遠處的宴會有樂師吹起了笛子,伴著琴音,溫柔繾綣,繞得人酒意上頭。

禦花園內。

沉珂不善交際,席間有位顧家小姐倒是熱心,見她從江南來人生地不熟,先是從吃食上給她拿了幾道禦膳房有名的點心,還要領著她兩人一同去禦花園賞花。

繁花似錦的禦花園,牡丹花開得最好。

芬芳四溢,色彩豔麗,讓人心馳神往。

顧念兒很是自來熟,拉著沉珂的手。沉珂的柔荑細膩得像白瓷一般,惹得她撚了又撚舍不得放下。

“阿珂,我母親是揚州人氏,她說南方的風水養人,她所言非虛,你果真也是一樣的。”

“小姐抬舉了,”沉珂微微頷首,她指尖似乎還殘留著茶水滾燙的溫度,被顧家小姐這一揉捏,痛感更顯。

她不願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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