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過去侯府又是什麼樣呢?世子他會待她好嗎?
世子又是什麼樣的人?
就這麼想著,沉珂迷迷瞪瞪進入夢鄉。
今日是三月十五,圓月如鏡,明亮皎潔。
清風拂過,吹起竹葉嘩嘩作響。
寧嘉澤站在侯府書房外躊躇踱步,按照計劃,沈十今晚該來稟告沉府事宜的,他早已飛鴿傳書過去催促,如今已過亥時,比約定好的時辰晚了半個時辰,卻遲遲不見沈十人影。
莫非是有什麼發現?
要麼,就是暴露了……
寧嘉澤早就疑心沉徵升官一事,大理寺不缺經驗豐富的官署,陛下何必千辛萬苦從江南調人過來,而沉徵之前的履曆他早有過目,勉強算個平庸之輩,京都朝中比他更能勝任者比比皆是。
天空不知何時飄來陣陣烏雲,掩蓋住月光。
寧嘉澤目光一沉:“暮晨,隨我去一趟沉府。”
按照魏朝禮儀,男女已定婚約之後,成婚之前不得私下相見。
暮晨瞠目結舌,主子大晚上不睡覺去那未來嶽丈家作甚?
在他眼裡,主子派沈十過去監測沉府那二姑娘已實屬是大材小用,好好的一身功夫的暗衛每天就彙報那姑娘每天吃了啥乾了啥去了哪,窩囊得很。
現如今,因為探子沒及時回消息,世子就眼巴巴要去沉府一探究竟
這麼上心,難不成,世子就這麼喜歡這未來的世子妃嗎?
事有輕重緩急,暮晨低聲勸道:“今日已宵禁了,世子有何事不如明日再說,沉家人怕是也已睡下了。”
“我們不走大門。”寧嘉澤瞥他一眼,自顧自係上大氅,補充道,“翻牆過去瞧瞧。”
得,夜半翻牆去未來夫人家,還說得這麼光明正大。
也是沒誰了。
兩人飛簷走壁繞著沉府轉了一圈,房子靜悄悄的,沒瞧見沈十身影,倒是內院外的窗子旁,卻見一婆子鬼鬼祟祟的,穿著像是下人打扮,手裡拎著個布袋子,她利落地把袋口解開,隨後一條靈活的東西便扭了進去。
月光傾瀉,影影綽綽的光照在院子裡,寧嘉澤定睛一看。
是蛇!
屋子裡熄了燈,裡麵的人估計是已經睡下了。
何人大晚上的想要害人?竟想出這種齷齪手段!
沈十之前畫過沉府草圖送過來,眼前這赫然正是沉二姑娘的屋子呀。
暮晨訥訥開口:“世子,這院子好像……是世子妃的。”
那裡麵睡著的,除了她還能有誰!
寧嘉澤眉心緊皺:“你去抓那婆子,動作利索點,切勿鬨出動靜讓人知道!”
暮晨聽命很快消失,這端的寧嘉澤卻是十分糾結。
夜半闖進姑娘家的閨閣,隻有那不知臉皮偷香竊玉的登徒子才做得出來。
可人命關天,他咬了咬牙,一溜煙翻進了窗子。
屋內的沉珂睡得正香,渾然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
那蛇似乎是聞到了引誘的氣味,它身上的鱗片閃耀著綠色的星點光芒,吐著長長的蛇信子,乍一進屋,便徑直往床上的人爬過去。
進來的寧嘉澤顧不上點燈,四顧一周找到蛇的蹤影,順手抄起桌上的卷軸,匆忙地把蛇挑開摔到了地上。
那蛇本已爬到床沿,猝不及防猛地一被摔,短暫地停滯了一瞬。
而後迅猛調轉方向,迅猛朝著寧嘉澤襲來。
寧嘉澤出生起便是養尊處優的貴公子,哪裡親自應付過蛇蟲鼠蟻?
更何況這蛇不知是否有毒,窸窸窣窣溜動的聲響惹得他的頭皮發麻起來。
凝了凝神,他很快鎮靜下來。
俗話說打蛇要打七寸,蛇的腹部是最柔軟的地方,寧嘉澤扔掉短小的卷軸,撿過一旁立著的窗棱木棍,瞄準之後狠下決心,用力地砸在蛇身上。
一連砸了數下。
那蛇起初還劇烈地掙紮,想要咬寧嘉澤手臂,漸漸的也沒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