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瑾笑著同沉珂致意，目光停滯在她耳畔垂落的一串珊瑚料珠耳墜上。
金鉤金片，串上粉珍珠，顯得她一張巴掌小臉愈發小巧精致。
沉珂頷首點頭。
入了沉府，先是一起用了午膳，因著人丁稀薄，也無男女分桌的規矩，食後沉徵便領著寧嘉澤和周池彥進了書房。
女人們於後院聚在一起，話起家常來。
洛姨娘臉上滿是止不住的笑：“阿珂出落得越發美麗動人了，這侯府當真是富貴地方，當娘的都想跟著你去享福了。”
底下的安氏也跟著應和誇讚，慈眉善目間沉珂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
洛姨娘敢在嫡母麵前以母親身份自居，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沉珂默默扯了下她的外衣。
洛姨娘恍若未聞，把侯府送過來的禮品挑挑揀揀，一一送到眾人手裡，話裡話外都是彆人跟著沾了光。
沉珂搖了搖頭：“許久不見，倒是想念姨娘做的栗子酥了。”
幸而芸兒及時出現，製止了還在耀武揚威的洛姨娘，拉著到小廚房去了。
安氏指揮著沈姨娘領著沉瑜去庫房拿茶葉，說是江南家鄉送過來的好茶給沉珂帶回去嘗嘗。
正院裡此刻隻剩下安氏，沉珂，沉瑾三人。
窗外是湛藍的天，半分雲彩也沒有，樹蔭下蟬鳴聲聲不絕於耳，外頭熱浪滾滾。
屋子裡放了冰塊，沉珂還是忍不住後背冒汗。
她撲通一聲跪下：“沉珂無能，不能完成母親的囑托，侯爺的病情我百般打探，隻可惜那隨身大夫守口如瓶，半個字都不願多說。”
安氏沒說話，沉珂這番話和早前綠荷的稟告沒什麼出入，想來並非故意作假。
本和煦的笑臉驟然變了樣，“不爭氣的東西，不會從彆的路子探聽嗎？”
“我也曾旁敲側擊問過世子，隻可惜……”
後麵的話她沒再說下去，隻抽出了帕子，低低抽噎出聲，仿佛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沒錯，沉珂在賭。
寧嘉澤發難那一日，綠荷也在，沉珂不信綠荷沒有出賣她，她本來要的就是這樣，最好讓安氏以為她在侯府寸步難行，斷了讓她傳遞侯府消息的念頭，讓她成為一枚棄子才好。
沉瑾：“二妹妹既然不得寵，你這對珍珠耳垂從何而來？”
沉瑾淡淡發問，似乎隻是無心問詢，卻成功引起了安氏的注意力。
絕佳的品相，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深海珍珠來得，又生得這般圓潤細膩，價值連城，怕是宮裡的妃子都少有。
沉珂怔住，這對耳環是寧嘉澤早間替她戴上的。彼時她還沒發覺，等到在馬車上貿然取下隻會惹得寧嘉澤不高興，索性沒再管。
他送來的禮物可是此刻卻成了完好她麵具下的裂縫。
這蹩腳的謊言，需要更多的謊來圓。
沉珂借口是婆母寧氏賞賜，又誇讚了一番寧氏樂善好施。
安氏：“你這話倒是像是在說我這嫡母不如你的婆母大方了，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