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征,你在這兒站軍姿嗎?”晏青棠問他。
她顯然是剛醒,頭發披散著,沒換衣服,身上還穿著淡粉色的真絲睡袍。
進門後,他終究還是忍著氣的,回道:“敲門不開,知道你在睡覺,我已經等你半小時了。”
“真夠軸的。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晏青棠用手理了下額前的幾縷碎發,用著質問般的語氣,“或者繼續敲門?”
肅征啞口無言,而她理直氣壯地補道:“讓你這個點來見我,本來就是負責叫我起床的。”
肅征“恍然大悟”,原來他是她的人形鬨鐘。
從沒說定的事,成了她的規則,肅征有種被捉弄的感覺:“這種事你大可以找民宿工作人員。”
“是可以。”晏青棠拿起一杯水,悠然地喝了兩口,然後瞥了肅征一眼,笑道,“但我不是用習慣你了嘛。”
若是旁人,這種話語本身就像是在挑釁侮辱人。可晏青棠說話帶了股嬌憨,讓肅征有種錯覺,她像是在親近地同他撒嬌,而不是進行著惡作劇。
由此,一切都可以原諒包容。
他也跟著終於注意到,晏青棠是穿著睡袍,長發發尾被睡得微卷,懶散地像是隻半醒的血統高貴的波斯貓。
他瞬間想到些什麼,低聲提醒她:“出門在外,要注意保護自己,提防男人。”
他把話說得很明顯,晏青棠不可能不明白,但她的睡袍寬大,早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她也不怕,隨意道:“我看過你的資料,你很有職業道德,而且又沒有什麼犯罪前科。”
她和她的家人存在分歧,但也信任他們,連帶著信任他們推薦的他。
肅征卻順著她的話多說一句,反駁她道:“前科隻代表之前,不代表現在和未來。我犯個一次,不就有前科了?”
話糙理不糙,晏青棠狐疑不定地望著他,默然幾秒,神情複雜道:“頭一次聽到這麼說自己的。”
“單純舉個例子。”肅征咳了一聲,雖是想讓晏青棠提高警惕,但也不願晏青棠就此把他視為犯罪預備役,“作為保鏢,你可以信任我,但對其他人要留個心眼。”
晏青棠則盯著他瞧了瞧,最後認真道:“你……我也不能全信。”
半分鐘後,肅征被“請”出房間。
肅征在餐廳再次見到晏青棠時,她已經換了衣服,考慮到室外溫度不高,她還是在外麵披了件薄款羽絨服。羽絨服很短,很輕便,不妨礙她做事。
民宿到那拉提景區之間,開車不到二十分鐘。
春日的那拉提並不擁堵,遊客不多,原因也很明顯,那拉提雖然已經染上綠意,但不過是一小塊地方,沒有連成連綿不絕的綠海,絕大部分都還在被冰雪覆蓋。
而這也是晏青棠心之所向。
自上車時,肅征就發現了,晏青棠正從她帶來的笨重的行李箱中取出一個瞧著十分結實的鋁鎂合金儲物箱,放在後排座椅上。
神秘兮兮的,真不知道裡麵裝了些什麼。
等到了那拉提空中草原,肅征將越野車停下,見晏青棠竟然要把那個儲物箱也提下來,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