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湊近秦奶奶,小聲問:“奶奶,您和爺爺結婚多久了?”
“47年了,再回首就感覺好像在昨天一樣……”秦奶奶無限感慨地說。
秦奶奶簡單地給江雪講了她和謝爺爺相識相愛的經過。
秦奶奶和江雪說著話,謝爺爺已經從鍋裡撈了她愛吃的菜放碗裡頭,還夾了一塊芋頭,送到她嘴邊,“你最愛吃的芋頭,我剛才嘗了,綿軟得不得了,來,啊。”
秦奶奶笑嗔他一眼,“我自己沒手啊,要你喂,讓小輩笑話。”
她嘴上是這麼說,但還是配合地張開了嘴,咬下芋頭。
江雪忍不住想,簫星河的媽媽在這種家庭裡長大,一定會覺得天下的男人都該如她父親那般,所以她才眼裡格外容不下沙子,最終選擇了那樣極端的方式吧。
一小時後,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都停了筷子。
尤其是謝爺爺,秦奶奶在半小時前就勒令他停了筷,他腸胃不好,血壓也高,怕他吃多了不消化,尤其是肉類,是按片數來計算的,想多吃一塊都得打報告申請。
“這會兒肯定吃不下蛋糕,要不我們移步到小書房,讓雪雪給大家彈個琴,我們就坐著賞賞雪,先休息一下。”江秉言提議。
江雪自然樂意,她想爸爸是不是也想媽媽了,這才讓她彈琴。
眾人跟隨江雪來到小書房,在沙發上坐下。
江雪扯下鋼琴罩,拉開凳子,坐好,轉過身問大家:“你們有沒有想聽的曲子?”
江秉言道:“我先點一首吧,月光奏鳴曲。”
江雪知道這首曲子是江秉言和田韻的定情曲,當初他們正是合奏了這首曲子,觸碰到了彼此的內心甚至是靈魂,才最終走在了一起。
這首曲子,江雪從小就聽,再熟悉不過,曲譜早已刻進了腦海,閉著眼都能彈。
從一開始的柔和抒情,到輕快優美,再到疾風驟雨,江雪全情投入地將這首曲子演繹得非常完美、淋漓儘致。
大家一開始是被她高超的技巧所震撼,漸漸地卻被她所彈奏的琴聲中的或傷感或憂鬱或憤懣或激昂的情緒所感染,心情跟隨著她所表達的情緒起起伏伏,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一曲畢了,江雪緩緩地收了手,習慣性地起身,朝眾人微微鞠了個躬。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謝襄行率先鼓起了掌,隨後眾人紛紛報以最熱烈的掌聲。
江秉言看著女兒,微微眯了眯眼,目光深邃,心裡也明白了,她時常的晚歸是怎麼回事,她原來並沒有放棄鋼琴,沒有放棄音樂。
“大家還有沒有想聽的?”江雪小臉紅撲撲的,情緒有些激動,她許久沒用過媽媽這台鋼琴了,在此處彈琴,她總感覺媽媽似乎也在一旁看著她似的。她還想多彈幾首,彈給媽媽聽。
謝襄行說:“我和奶奶想聽首蘇聯歌曲《紅梅花兒開》,不知能不能彈?”
江雪笑起來,“會,以前我爺爺也喜歡聽這首,我小時候學過,不過我記不得譜了,等我找下樂譜。”
沒一會兒,江雪從櫃子裡翻出了樂譜。
這首曲子不難,哪怕江雪很多年沒彈過了,她也彈得非常悅耳動聽。
伴隨著江雪彈的鋼琴聲,謝襄行唱了起來,“田野小河邊紅梅花兒開,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愛,可是我不能對他表白,滿懷的心腹話兒沒法講出來,滿懷的心腹話兒沒法講出來……”
秦奶奶則在一旁滿臉愛意地看著謝爺爺,她小聲地幫他伴唱,拍著手為他打拍子。
江雪聽著謝襄行的歌聲,她感覺那歌詞簡直唱出了她的心聲,她對簫星河,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