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睡前牢記不能靠近聞新闋,免得打擾對方。
他的呼吸聲很淺也很平穩,睡得很熟,路燈反複切過的光影落在他臉上,照亮他毫無防備的乖巧。
放下許久沒翻頁的平板,聞新闋終於光明正大看他。
四天沒見,憔悴人也瘦了。
每天高輕度的工作,又吃不好睡不香,哪裡會長肉?
難怪他一直這樣瘦削,仿佛風吹就會散。
車拐大彎,熟睡的宋雁行身體隨著彎道慣性往聞新闋這邊偏,兩人之間還有能容下一人的距離,如果聞新闋不動,宋雁行最多會因墜落失空感驚醒。
但在宋雁行身體剛有傾斜,便有一隻手牢牢扶住他的肩膀,接著高大身影挪動。
聞新闋從最右邊座位坐到中間,很輕柔的讓宋雁行靠在自己肩頭。
從姚泊的角度看,聞新闋表情並無多大變化,還是很冷淡。
眼神和動作騙不了人,他喜歡宋雁行。
姚泊倏然收回視線,不該看的畫麵要少看,不該知道的事不要問。
接下來的路姚泊眼觀鼻鼻觀心,沒敢往後座再看一眼。
夜深寒意重,彆墅外的燈很冷清。
車停在原地有一會,宋雁行悠悠轉醒,發覺身上蓋著塊灰色毛毯,上麵有清淡的茶香。
是聞新闋常用的東西,他抓在手裡焐熱掌心,又疊好抱在懷裡,推門下車找人。
“宋先生,你醒了?”
姚泊從彆墅裡出來,見到他東張西望:“找聞總嗎?他在那邊打電話。”
指的是一樓陽台,那兒是有道熟悉的身影。
宋雁行按亮手機,七點五十,他在車上睡了挺久。
“嗯,你們還沒吃飯吧?”
“您醒了,我就下班了,家裡有保姆做好的飯菜,您和聞總吃吧。”
宋雁行耳朵燒得慌:“不好意思,耽誤你下班了。”
姚泊知道他誤解了:“不是,因為聞總在接電話才讓我來看看您。”
如果聞新闋沒臨時忙,就讓姚泊走了。
換做聞新闋來看在車裡熟睡的他,會更難為情。
宋雁行攥緊懷裡的毛毯:“這樣啊。”
“外麵冷,您進去吧。”姚泊說,“車我開走了。”
宋雁行點點頭:“再見。”
等姚泊開走車,他轉身,即將進彆墅前,又看眼還在打電話的聞新闋,前幾天逃避掉的緊張無措感卷土重來。
該來的逃不掉。
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把聞新闋當做一個需要配合多的甲方來看待,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彆墅裡和前幾天來的時候一樣整潔,餐桌上放著在保溫的飯菜。
他站在客廳,等著聞新闋。
大意了,應該先回趟家,起碼收拾些日常用品過來,不至於就過來個人,什麼都沒得用。
陌生居多的環境讓宋雁行放鬆不下來,像個客人太拘謹。
聞新闋進來,一眼便覺得他像隻剛到新家還沒適應的小奶貓,沒主人陪伴不敢亂來。
“領證那天的話還作數。”
宋雁行一臉茫然。
聞新闋彎腰放下手機:“你不喜歡這裡,我們就選個你喜歡的小區住。”
原來是這件事,宋雁行抿了抿唇:“這裡挺好的。”
聞新闋的視線在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