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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沉吟片刻,轉身又行出了月洞門。

約莫一刻鐘後,元太子手端了一方木盤重新行了出來。

站得最近的吉祥看得清楚,連忙奔去接過了山水茶盤,小心放在石桌,又為趙懷芥與蘇淼淼各自斟了一盞茶湯。

茶湯嫋嫋,透著一股微苦的清香,隻是泡茶用的是尋常陶壺,茶盞卻是十分剔透的白玉盞。

“是按先師的方子焙出的麥茶,補心益氣,你可用些。”

趙懷芥說著,像是發現了蘇淼淼的目光,又緩緩道:“國師好酒,府中多藏酒器,這玉盞我也方洗過。”

她隻是覺得茶罐茶盞不搭,這話倒像是說她嫌棄用器不乾淨了。

不過元太子看來這樣漠然無情的樣子,沒料到卻這樣貼心,連她一個不經意的眼神都看得這樣清楚。

蘇淼淼胡亂想著,低頭啜了一口。

的確是有些燒烤似的苦味,不重,入口之後,便又有淡淡的回甘,叫人心下一清。

不知是這麥茶果真有效,還是樹下等待的功夫叫人平靜,蘇淼淼這時也基本了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她讚了幾口茶,便又一次誠懇致歉:“不告而來,打擾表兄功課了。”

這原本是很尋常的客套,不過話說到一半,蘇淼淼想起看見元太子在樹下掃落葉的模樣,一時又頓了頓。

趙懷芥顯然又看出了蘇淼淼在想什麼。

他慢慢放下茶盞,石桌上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比白玉盞更顯剔透:“無妨,府中無事,功課也無非滌塵誦經,不算打擾。”

國師是當真想要將他看作弟子,在蓬萊宮內裡,師父連卜卦繪符,法事道場,便連疊元寶金船都一一教過,隻是限於身份,沒怎麼用過。

蘇淼淼勉強笑了笑:“我不知道,表兄平素起居也這般,嗯……樸拙。”

她原本以為元太子的出家修道,隻是一個對宮中表白心意的由頭罷了,誰知竟會這樣真。

畢竟按照天音所言的故事裡,這位元太子也隻是在表麵裝出一副縹緲出塵的模樣,實則是心心念念,時刻謀劃著奪回皇位的大反派不是嗎?

【生來便情感淡漠的趙懷芥,背負著蓬萊宮與母親的遺願,決意要取回早該屬於他的一切。】

【他是這段故事中最大的反派,更是令簫予衡破釜沉舟,九死一生的敵人。】

蘇淼淼的記性不算差,此刻還能清清楚楚的記得讖言提起元太子時的原話。

不過想起之後,蘇淼淼心下也不禁又浮現起在皇子府裡聽到的心聲——

簫予衡覺著她與長公主府,都會是禍患。

此刻還隻是心聲,可簫予衡如今就是朝中最出挑的皇子,日後也八成會是繼位的帝王,到了那時,他若是還這樣想,即便母親是長公主,隻怕也難擋帝王之威。

若是當真到了這一步,是不是還不如讓這位反派元太子繼了帝位,公主府還更安全些?

這樣的念頭才剛剛浮起,還不及細思考,蘇淼淼便覺心口針刺般一痛!

這痛楚來的尖銳又突兀,相伴的還有一陣陣的不安與餘悸,仿佛這是什麼十惡不赦的過分念頭,單是想一想就不可饒恕一般。

若仔細想想,似乎也並無差錯?

蘇淼淼捂著心口,不自覺在這情緒裡陷入了猶疑。

讖言都說了,元太子是反派,是能令簫予衡都破釜沉舟、九死一生的謀逆之徒,決計不像現在這樣簡單。

事涉皇位,便是母親也不敢隨意觸碰,她怎麼敢這樣亂想?

簫予衡,趙懷芥,讖言,日後……各色念頭糾纏在在一處,蘇淼淼隻覺心中一團亂麻。

[她當真奇怪。]

趙懷芥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蘇淼淼的麵色幾經變化,最終定格為隱隱的躲閃與悔恨,起身道:“我,我該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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