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看著眾人滿麵怔愣的?神色,延平帝終是沒忍住哈哈一笑,繼續調侃:“隻怕你也是個沒出息,日後教?導不了淼淼,反倒要被淼淼教?訓了!”
蘇淼淼疑惑扭頭,趙懷芥便也立即出聲解釋:“是去北境,北伐大勝,陛下令去北疆,開北域都護府,待到北境繁盛,百姓安居,方可回京。”
這話一出,不單蘇淼淼,連一旁蘇駙馬長公主也忍不住麵露詫異。
元太子犯下大逆之罪,若是流放北疆苦寒之地都能說得過去。
可是曆來流放,都是圈禁反省,甚至帶木枷,做苦役,才是責罰,去開都護府,監理民生?
這哪裡?是責罰,說是重用也不算錯!
蘇淼淼神色怔怔:“可你的?廷杖……”
陛下罰了廷杖,不該是震怒了嗎?怎的?竟這般輕輕放過,還?給了差事重用?
延平帝冷下了臉:“怎的?,他瞞著朕乾下這般混賬事!朕親手打了他幾棍子,打不得嗎?”
“打小就是皇兄教?訓我,也該輪著朕教?訓他的?兒子……”
延平帝低低的?說罷,又不悅的?看向蘇淼淼:“《周禮》都雲,凡盜賊軍鄉邑及家人,殺之無罪,原來在你眼裡?,朕就是這樣?一個偏袒自個兒子的?糊塗蟲?虧得上次還?口?口?聲聲叫著舅舅,原來也是個小騙子!”
蘇淼淼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第67章 【正文完】
“弓弩, 死士,甲胄……是你,還?是明烈皇後, 或者你們母子都早有反意?”
養乾殿內,延平帝麵色冷漠的看著殿下的趙懷芥。
趙懷芥一身乾練的短打勁裝,被拘了一夜, 渾身上?下都沾著塵土,衣衫鬢角也都雜亂不堪。
但?即便頂著這樣狼狽的模樣, 趙懷芥立於殿中, 仍是透著一股離世般的縹緲出塵,微微附身, 話語冷靜:“弓弩甲胄, 除陛下親賜, 皆是兩月來工匠現作,徒有其形, 並無弩箭,死士六十, 是母親多年準備, 擔憂我回京之後, 若遇危險可護我周全。”
趙懷芥的話的沒錯。
一日的功夫,已經足夠延平帝查清所有內情。
曆來弓弩, 最難得其實是弩箭,趙懷芥隻是尋工匠做出了空架子,尤其可以穿透城牆的弩車,更是一支弩箭都無, 隻是拉起的聲響太過駭人,虛虛實實, 生生金吾衛玩弄於鼓掌之中。
至於死士,堂堂太子養幾十個人,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延平帝還?是個閒散王爺時,手底下也會養些親信幫他乾些不好叫父兄知曉的事。
事實上?,延平帝心知肚明,已死的簫予衡養出的親信,都遠比六十的數目更多——
隻不過這些人,未必有趙懷芥的二百加六十忠心,明知是在送死,也無一人畏縮退讓。
趙懷芥犯下最大的錯處,是當眾抗旨,對峙禁衛,以及……
殺了皇子。
哦,對,皇子還?不是殺的,至多算是同謀,當真動手的人淼淼。
即便已經隔了一個日夜,延平帝想起蘇淼淼將匕首插進?六皇子胸膛的情形,還?是覺著滿心複雜,難以平靜。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他不能責怪遭受這般無妄之災的蘇淼淼報仇反擊。
莫責怪了,但?凡擄人的是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