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免有些傷處重新滲了血,最好還?是重新再塗一層。
因為等不及要往日涉及皇位與?處置的舊事,丫鬟侍從都被遣去了屋外守著,這會兒是蘇駙馬在親自上?藥。
趙懷芥袒著上?身,額頭微微滲著一些冷汗,神色卻?還?算疏淡平靜:“不上?惱羞成?怒,陛下親自打了三杖,一杖是打我自作主張,猜出你的下落,不去宮中稟報,請陛下作主,反而鬨得京中不寧,第二杖,是訓我不信尊長,諸多欺掩,有心繼位,便該坦然相?告……”
蘇淼淼:“那還?有一杖呢?”
到這兒時,似是蘇駙馬手下重了一些,趙懷芥微微吸一口氣,聲音帶了一絲顫抖:“還?有一杖,是打先帝用人又疑,實在可恨,隻是元宗駕崩,陛下又不能對兄長出手,隻好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蘇淼淼看著心疼,又越發生氣:“還?不是惱羞成?怒,先帝做的不地道,卻?偏偏遷怒到你身上?,下手這樣重!”
看著蘇淼淼又往前頭走了幾步,還?又繞到了趙懷芥身後去看傷處,長公主忍不住按了按額角:“淼淼,你就?在這兒這麼看著?”
蘇駙馬同為男子,上?藥自不必提,長公主身為長輩,看看侄兒露出的脊背傷處也不算什麼大事。
可蘇淼淼一個未嫁的姑娘,就?算明知道他們?與?尋常男女不同,到底還?沒有成?親,這麼大咧咧的盯著趙懷芥露著上?身,像什麼樣?
麵對母親的驅趕,蘇淼淼卻?眨著眼睛:“為什麼看不得?夏日裡天熱時,明鏡湖裡,許多人都會光了膀子下湖鳧水呢,我也都瞧過啊。”
著,她還?有大大方方補了一句:“而且表兄的身子,還?比那些人順眼多了。”
趙懷芥素日裡都是一身道袍,看著便很?是清雋,如今脫了衣裳,露出的上?身肌肉也並不誇張,是十分流暢的線條與?弧度,腹部兩側,還?有兩道漂亮的窄線,千脆利落地往下延伸了下去,一眼看去,白皙單薄,又有力健碩,還?帶著幾分少年般的俊朗,的確比明鏡湖裡那些粗俗野人順眼得不是一點。
隻是聽?見蘇淼淼的話,趙懷芥原本?柔軟的腹部,卻?像是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刺-激,瞬間緊繃,胸腹間的線條都愈發緊致分明。
“表兄你……”
蘇淼淼看著奇怪,抬頭之後,又忍不住一驚:“表兄你臉怎麼這樣紅!是不是受傷發熱了!”
“咳,咳咳!”
趙懷芥冷白的麵頰上?泛出煙霞般的紅暈,張了張口,還?未話,卻?是發出的了一陣忙亂的咳嗽,身子也忍不住的往後躲避一般側了側。
長公主與?蘇駙馬看著也是無奈,傻閨女一派天然,還?沒開竅呢,她又能些什麼?
蘇駙馬也是暗暗搖頭,手下動作快了些,在最後一道傷處抹上?了一層傷藥,便轉身給趙懷芥遞了衣裳。
身上?鬆鬆係上?了一件單袍後,趙懷芥的神色終於恢複了平常的平靜。
他又咳一聲,沒有多提光膀子的事,隻是繼續解釋正事:“我領杖之後,又與?陛下求情,饒過那些護衛一命,陛下開恩,也隻貶為軍奴,令我帶他們?去北境,自個帶他們?拚回前程。”
這話的意?思,其實便是遠遠的打發出去,陛下還?在時,當然不會寬赦回京,天高皇帝遠,不會再多計較的意?思,待到陛下百年之後,未必不能再搏回前程。
到底是大逆之罪,長公主點點頭:“已是十分寬仁了。”
趙懷芥也真心點頭:“陛下聖明。”
蘇淼淼聽?著,卻?也有些疑惑:“要這麼,當初若是直言相?告,陛下便當真會派人來將簫予衡的私宅,救我出來嗎?”
可若是這樣,那為何在故事裡,陛下卻?是站在了簫予衡那一頭,將母親與?元太子壓了下去,由得簫予衡繼位,還?毀了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