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悅衝昏頭腦的李夏滿,當即一臉不滿地朝著老爸李建文看去。
眼神中明晃晃的都是不滿,嘴巴撅的可以掛油瓶。
可李建文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在劉芸抽出來的九塊中取走一塊錢。
李夏滿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錢不放,視線從母親的手中一步一步轉移到父親手上,看出老爸想要塞進口袋裡的動作,急切地想要伸出阻止。
“爸,我的錢。”
“嘿嘿!”
李建文偷笑一聲,將錢在女兒臉上來回移動、逗弄,得意地說:
“我代賣,分一成!”
此時,李夏滿才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老爸什麼。
一臉受傷,但是又不得不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辛苦錢溜走,不舍地說:
“還我一毛。”
說話間,掌心向上,討要多餘的錢。
此言一出,李建文立即將二女兒上下打量一眼,無奈地說:
“一毛錢你都要計較。”
“親兄弟,明算賬,父女也不例外。”
李夏滿說到這底氣十足,一毛錢也是錢,她之前幾個月都不一定能掙到。
見狀,李建文隻得從手裡摳出一毛錢。
李夏滿一看見迅速收走,隨後從掏出脖子裡上的掛繩,裡麵藏著一個小小的布袋子,裡麵都是她這些年積攢的錢財,算起來還沒這一次掙的多。
所以,她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多多找藥材掙錢。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經驗,接下來的時間,李秋言一家都是在依靠賣中藥材掙錢。
當然主要的肉食來源——上山打獵也沒有放棄。
不止是因為可以賣給宋清梔掙錢,最主要是是自家也要吃肉。
但是明顯沒有以前那麼功利,時不時下個套而已,不再特意上山打獵。
時間很快來到李春淼上初中的日子。
雖然之前李夏滿一直對大姐跳級的事耿耿於懷,可是真的到了要分開的這一天,她還是十分不舍。
想起自己才要讀三年級,而大姐就要去縣城讀初中了,一張臉滿是擔憂。
李秋言的表情明顯好很多。
因為她知道這是大姐一直計劃的事,達成目標的這一天,她們應該為大姐高興才是。
“大姐,好好的。”
“我會的,難不成你還擔心我嗎?”
李春淼溫柔地揉揉小妹的頭,麵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狡黠的光。
“小妹說的對,城裡人眼睛都長在頭頂。大姐要是你去縣城遇到什麼事,回家告訴我,我去給你算賬!”
李夏滿握緊拳頭,作勢就要打人。
隻是配上她一個小蘿卜頭的個頭,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李春淼看著隻想笑。
和她一樣心情的還有李建文和劉芸夫妻倆。
李建文更是絲毫不客氣地說:
“你們倆居然還擔心你大姐被欺負,她可不是夏滿你這種四肢發達的人。彆再耽誤時間,你大姐還趕著報名。”
說完,他一把扛起地上的行李,直接朝著門外走。
見狀,李春淼快步走上,匆匆留下一句,“我走了。”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李夏滿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臉懵地看著母親,問道:
“媽,剛剛爸是說我頭腦簡單?”
對此,劉芸嘴角一勾,挑了挑眉,雙手一攤,一切儘在不言中。
李夏滿頓時火爆三丈,像個炮彈似的直接朝著外麵衝。
可是等她出門,早就看不見爸和大姐的身影,夜色將兩人的身影掩藏的很好。
夜色中,父女倆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村口走去。
兩人來的時間還算早,還有餘位。
李建文先是將麻袋裡的扔上牛車,緊接著一屁股坐上去。
接連兩次牛車劇烈晃動的動靜,一下子將其他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當借著月色看清楚是李建文和李春淼父女倆的時候,立即與村裡最近的新聞聯係在一起。
有好事的更是直接問出口:
“哎呦!建文呐,這是帶著你們家春淼去縣城讀書嗎?”
“看起來帶的東西還不少,挺重的。”
說著,就想要去扒拉牛車上的行李。
李建文怎麼可能會給外人看清楚裡麵東西的機會,一把扯到自己懷裡,語氣帶著厭惡地說:
“是要去縣城讀中學,我們家春淼可是以公社第一名的身份考進去的。不過,紅霞姐你可彆把我家春淼的褥子碰臟了,惹得城裡人笑話。”
此言一出,眾人對李家父女倆更加鄙夷。
在他們眼裡,這一家子就是打腫臉充胖子的貨色,明明沒錢,也要學城裡人把女娃娃送去讀書。
沒錢就算了,還找到已經分家的爹娘要錢。
這在以前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事,也就現在新時代了,不然真的要被好好教訓一番。
“切!”
被嫌棄的紅霞嬸子,手一甩,不滿地瞪著李建文。
像是想要用自己的一雙眼睛,把李建文身上的肉剜出來。
可李建文是誰?
被人瞪又不會少兩塊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微笑著和其他人談天說地。
於是,紅霞嫂子將目光放在另一位當事人——李春淼身上。
李春淼接收到發來的訊號,裝作怯懦地低下頭,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不敢反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