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是屬於原主的情緒。
原文裡,薑明武曾經因為原主不小心洗破了一件早已經被磨花的衣服,把她踹進了長滿浮萍的池子裡。
那個池子裡麵裝的都是死水,泛著一股臭氣。薑淼在池子裡掙紮很久,才扣著池子邊緣從裡麵爬出來。
她被灌了一肚子臭水,又被薑雨關在門外,第二天就開始發燒。
昏聵間還挨了一腳:“躺在地上裝什麼死?起來給我繼續乾活。”
她捏緊手心,語氣硬邦邦的:“哦,原來你沒瞎,能看到我啊?我還以為你瞎了,想找個赤腳醫生給你治病呢。”
她話說得太難聽,薑明武一向大男子主義,哪裡被這麼頂撞過?一時間氣得臉色發青:“混賬東西,怎麼跟老子說話的?嫁出去幾年,翅膀都硬了,你還想翻天?給我跪那兒!”
說著,他就伸手去夠一旁的扁擔。
薑雨站在一旁,眼裡閃過幾分幸災樂禍。
就算薑淼在秦家過得再好又怎麼樣?
回來還不是要挨打。
薑母原本正在廚房裡炒菜,聽見外麵的動靜,急忙出來攔:“哎呀,好了好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你都不嫌丟人。淼淼咋說也二十多歲了,你也不能總把她當小孩子。”
說著,她笑眯眯地看向薑淼,伸手來拉她:“你說你也是,恁爹壽宴這麼忙,不早點回來幫忙,叫恁爹高興高興。這會兒才回來不說,一回來還要惹他生氣,可真是個冤家。”
薑淼避開薑母伸過來的手。
她清楚記得,原主還在薑家的時候,因為太餓,搶了薑順的饅頭,被薑母用藤條抽了滿身傷,又餓了她兩天。
現在裝出這樣一副母慈女孝的樣子,給誰看呢?
薑母臉上的笑掛不住,有些難看:“淼淼,你這是乾啥?幾年不回來,跟媽都生分了?”
薑淼冷冷地看著薑母,眼底不帶任何情緒:“有事說事,彆打感情牌。”
反正他們之間也沒感情。
薑母的笑容僵在臉上,難看得要命。
薑明武更是站起來,恨不得一扁擔抽在她身上。
“你嫁到秦家,就是學著咋當白眼狼的?看我不打死你這個不孝女!”
“你打,我就站在這裡隨便你打。”薑淼指著頭,惡狠狠地說道,“嶼桓可是為國犧牲,我是烈士家屬。就算你是我親爹,你打我,我照樣可以去找部隊上告狀。來,朝這裡打,打不死我,我讓你們一家四口全蹲監獄!”
薑明武握著扁擔的手青筋暴起,臉上神情難看得厲害,卻也真的不敢下手。
他從來都不關心薑淼婚後過得咋樣,秦嶼桓為國犧牲的事情,他更是不清楚。
要不是前兩天趙嬸回來的時候,偶然提了一嘴。還說薑淼的男人給她留下了一大筆遺產,他根本不會讓趙嬸叫薑淼回來。
薑順這兩年說了親,對象是鎮上的姑娘。要求他們家必須再蓋兩間大瓦房,才願意嫁過來。
薑家的積蓄全都拿去給薑順買工作了,哪有那麼多餘錢?
薑明武就想著把薑淼叫回來,讓她把秦嶼桓留下來的那些錢拿出來,給薑家蓋房子。
最好能多蓋幾間,讓他們也從這土屋裡搬出去。
這會兒聽說薑淼男人是烈士,他還真有些猶豫,隻色厲內荏道:“我是你老子,我打你天經地義,你還想去告狀?你看部隊上願意管你不願意!”
“哎呀,爸,你這是乾啥哩。”薑順出去買酒,回來就看到這一幕,急忙把酒放下勸薑明武,“我姐都好幾年不回來了,現在怎麼說也算是客人。怎麼能跟客人動手?”
他心裡清楚得很,要是薑明武真的跟薑淼動手,那錢就打了水漂。
到時候他在鎮上的媳婦丟了,那可得不償失。
他把薑明武的手掰開,把扁擔奪下來。又轉頭笑眯眯地對著薑淼道:“二姐,咱爹就是喝了點酒,容易氣血上頭,你彆跟他一般見識。你先找個地方坐那兒歇會兒,馬上飯菜就要做好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