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淼猛地一拍床,嚇了秦婆子一跳。
她格外悲憤道:“媽,你好好跟我說說,誰這麼可惡。你都躺在床上不能動了,誰還吃了瓜子往你臉上吐皮呢!”
她讓開位置,展示給其他鄰居看。
窗外映照進來的光線下,秦婆子富態的嘴角粘著一片瓜子皮。
屋裡一時間陷入靜寂。
秦婆子哪裡想到臉上粘了瓜子皮?她慌張地去掃,卻半天也沒掃到。
對上其他鄰居越來越奇怪的眼神,秦婆子再也裝不下去,氣急敗壞道:“你們看啥看,都給我出去!還有你薑淼,要是不拿錢,你就給我滾!”
“秦婆子,你咋能這麼說話?薑淼好心來照顧你,你就讓她滾?”
“我看秦婆子這幅中氣十足的模樣,可不像是生了病。聽她這說法,她不會是跟方巧嘴合起夥來騙薑淼的錢吧?老不死的真是不做人,嶼桓都不在了,她還想著貪嶼桓那點撫恤金。我剛才還替她說話,我呸。”
“淼妮子,咱走吧。以後再不來秦家了。這一家狼心狗肺的,沒有一個好人。”
鄉裡鄉親的,瞧見這一幕,那還不明白?
一個個心裡都憤憤難平。
薑淼那是誰,那可是烈士家屬。
她男人為國犧牲,在他們這些鄉親眼裡,那可是能族譜單開一頁,鍍金身的。
就連薑淼這個烈士家屬,也像是鑲了金邊。
要是秦婆子真的生了病,他們勸薑淼拿點錢出來也是應該的。畢竟薑淼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就當薑淼花錢買人照顧了。
可秦婆子拿這種事騙錢,那誰都不能忍。
薑淼對著秦婆子,露出了譏諷的笑,聲音卻是充滿嘶啞哽咽:“媽,虧得我一路上擔心你出了事,走得比風還快。你居然騙我,以後我們婆媳情分,也就到這裡了。從今個開始,我再也不要認你這個媽,以後你再生病,也彆再想來找我。”
說著,她捂著臉扭頭,埋頭往外走。
方巧嘴還想拉她:“弟妹,你彆走啊。咱媽跟你開玩笑呢。你看她都病得開始說胡話了。你不拿錢,我們咋治啊?”
她還沒碰到薑淼,就被離她倆最近的嬸子攔下了。
那嬸子姓武,長得膀大腰圓的,攔在薑淼和方巧嘴中間,跟堵牆似得。
她性子直,以前跟秦家人相處,就沒少吃虧。時間一長,還真不愛搭理這家人。
但聽說秦婆子可能重病,她還是跟著過來的,為的就是過來幫忙。
萬一要抬秦婆子啥的,她勁兒大,也能搭把手。
這鄉裡鄉親的,哪怕之前鬨得再怎麼不愉快,秦婆子都病了,她也不至於一直置氣。
誰能想到秦婆子是裝的呢。
“你想乾啥?還想跟薑淼動手動腳不是?”武嬸嗓門大,聲音轟隆隆的好像是在打雷,“你們這家人,真是切開西瓜一泡膿水——你們壞透了。薑淼還不夠可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