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顧雲野知道,那天晚上在教堂外麵敲門的,應該就是“第三類人”。
“我覺得我們應該能在教堂找到我們需要的東西。”
“那我們就去教堂。”喬治做出決定。
顧雲野帶著他們往教堂的方向走,一邊在路上向他們回憶自己在林肯小鎮第一天的所見所聞。
“去教堂的時候我手裡也拿著今天那家麵包店的麵包,也是蠟質的,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有在我看起來它才是蠟質的。”
“我隨手就把它放到教堂裡麵的祭壇上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祭壇上已經空了,麵包被吃掉了。”
“教堂裡麵飛進來一隻烏鴉,個頭大的不像話,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飛進來的,一雙眼睛血紅色的,就那麼直愣愣地盯著我看。”
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顧雲野說的繪聲繪色,喬治在他右邊麵不改色,理查德倒是被哄得一愣一愣的。
“然後呢?”理查德問。
“然後就沒有了。”顧雲野壞心眼地聳聳肩。
然後他指一指麵前的宏偉教堂,“到了,就是這裡。”
喬治和理查德順著顧雲野的指向一起仰頭。
教堂的尖頂剛剛好擋住夕陽的最後一縷餘暉。
他們到的正是時候。
迪利亞神父,那個穿著陳舊教士袍,渾身上下散發著陰沉迂腐氣息的不討喜的老頭正沿著山道緩緩走上來。
“那是教堂的神父,每天晚上他會準時鎖門。”顧雲野向另外兩個人解釋道。
“我之前和那老頭子見過一麵,他不喜歡我,還說什麼,‘神隻為他的子民提供一次庇護’。”
“等會兒就麻煩你們兩個跟他交涉了,我怕他把我認出來,不讓我進去。”顧雲野一邊說著,一邊躲到喬治和理查德身後去。
他摸出之前那個好心姑娘送給他的草帽,扣在自己頭上,遮住黑色的頭發和眉眼。
迪利亞神父走上小丘,走到教堂門前,他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喬治,理查德還有顧雲野(當然沒怎麼看清楚顧雲野的臉)。
迪利亞神父有點遲鈍地衝著他們三個人點點頭,算作招呼。
“神父您好。”理查德向前半步,他很恭敬地向迪利亞神父行了個禮,成功讓迪利亞灰敗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
“晚上好,我的年輕人。”迪利亞神父淡淡回了一禮。
“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是這樣的,神父先生。”理查德有些靦腆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我們今晚希望能夠在教堂裡麵借宿一夜。”
迪利亞神父的眉頭皺起來,“噢?”
“我們沒有棲身的地方,但是聽說小鎮晚上並不太平,所以我們就想在教堂暫時借宿一下。”理查德露出自己最天真熱忱的笑容來。
迪利亞神父的眼皮倦倦地垂下,他藏在灰白色枯瘦胡須下的嘴唇翕動,咕咕噥噥說了些什麼顧雲野他們一個字兒都沒聽懂的話,然後有些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進去吧。”
迪利亞神父伸出一根枯枝一樣的手指,指一指教堂空洞的大門。
喬治和理查德向他道過了謝,三個人走進教堂。
迪利亞神父關上教堂的大門,室內的光線一下子暗下來,最後一點微弱的亮透過彩繪玻璃窗灑進來,卻把教堂內部照得影影綽綽更為駭人。
門外傳來“哐當”一聲響,是大門落鎖的聲音。
理查德被唬的抖了一下,他腿上驀然又貼上一團毛茸茸暖烘烘的東西,嚇得他差點出聲大叫。
“是威利!”顧雲野抬手攬住理查德的肩膀,半是無奈半是好笑的。
“威利!”理查德蹲下來,揉一揉威利的腦袋,有點喪氣有點惱。
“你怎麼還學會嚇人啦!”
顧雲野忍不住搖頭。
他湊到喬治耳邊小聲問,“這小子這麼膽小,到底是怎麼當上警探的?”
理查德聽到了顧雲野說的話,他站起來,氣鼓鼓的。
“顧!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