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都知道口罩底下的臉色要多臭有多臭。
但簡青橙權當沒看見。
從頂樓到下一層電影院,僅僅數百米的距離,兩人拉拉扯扯硬是走了十多分鐘。等簡青橙終於把人拽到電影院,兌換好電影票以後,原本還有半個小時開場的電影票,已經可以提前入場。
於是簡青橙又廢了極大的力氣。
把人拽到座位上。
此刻她已然是氣喘籲籲:“祁倧野,你好重啊。”
影廳黑暗的角落裡,祁倧野沒忍住瞪了她一眼。
那眼神如芒在背,入骨三分。
可簡青橙愣是仍舊沒有反應。
又過了一會兒,影廳逐漸有了其他觀眾入場。零零散散的,有的手上還拿著專屬於jenson的熒光棒,顯然是jenson的粉絲。
簡青橙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饒有興致地看著。
“可以啊,jenson叔的粉絲比我想象還要多。本來還以為我們倆能包場來著。”
她說。
祁倧野沒忍住開口回應她:“這是他退休前的最後一場演唱會。”
言下之意。
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
簡青橙道:“我知道啊,所以我才這麼想來看。畢竟jenson也是我高中那會兒特彆喜歡的歌手,我一直也很想去看他的演唱會,但始終沒什麼機會。雖然電影院裡看肯定和現場有差彆,氛圍不可同日而語,不過肯定要比在手機上看好。”
祁倧野卻不說話了。
簡青橙以為祁倧野是妥協了。
但她不知道,祁倧野心裡其實想的是,明明可以有機會的。
去年一整年,jenson都在做世界巡演,其中有一大半的巡演現場都在M國。甚至,祁倧野還被邀請為演唱會現場嘉賓。
假如那時候簡青橙沒有回國。
假如簡青橙那時候願意和祁倧野聯係。
那麼,彆說去看現場演唱會了,把她領到後台,和jenson合影也不是什麼難題。
但沒有假如。
事實就是,過去一年裡,兩人徹底失去了聯係。
就像茫茫人海中兩條莫不相乾的平行線一樣。
沒有任何交集。
想到這裡,祁倧野忍不住伸手,在黑暗不見光的電影院裡,把簡青橙的手攥進自己的掌心。越攥越緊,仿佛生怕她下一秒就逃掉一樣。
而這個動作卻隻是讓簡青橙驚訝了番。
並沒有被拒絕。
……
很快,電影開場了。
熟悉的音樂旋律從影院昂貴的音響中傳了出來,立刻吸引了簡青橙的注意力。
她說自己是jenson的粉絲。
其實算不上撒謊。
有一段時間,她真的很喜歡聽jenson的音樂。相比祁倧野很多快速激烈,具有衝擊性的rap,jenson的歌很舒緩,像是午後咖啡館陽光透過茶色玻璃暖暖籠罩在身上的感覺。
尤其是畫漫畫的時候。
簡青橙會用手機小聲外放他的歌。
然後伴隨著jenson悠揚舒緩,富有磁性的歌聲,她用鉛筆在白紙上不斷地畫,改。
往往一個上午就這麼悄然過去。
有時候,人們喜歡某首歌,可能並不是單純喜歡音樂;而是懷念當時聽這首歌時的自己。
在jenson身上。
簡青橙便深刻體驗到了這一點。
於是她逐漸融入進演唱會的氛圍裡。
說實話。
在電影院看演唱會真的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第一次來看的時候,簡青橙其實是抱有一種懷疑的想法。
——能好看嗎?
沒有現場粉絲歌迷熱烈的歡呼聲。
看不到歌手真實的樣貌。
這和平時在家裡用手機看MV看舞台現場有什麼區彆?可能還不如手機呢,因為手機上還有彈幕充當氛圍組。
可直到她第一次在電影院完整看完一場演唱會。
她才意識到,發明這種模式的人,真是個天才!
對歌手來說,隻是將演唱會錄製成電影,完全不需要費心重新拍攝就能再賺一筆錢,是好事;對於歌迷來說,用最低的成本獲得最美好的體驗,同樣是天大的好事。
當一首首經典老歌在電影院的大屏幕裡被不再年輕的jenson再度吟唱出來。
無關其他,簡青橙已經紅了眼眶。
她甚至忍不住地跟唱了起來,嗓音裡多少帶著些哽咽。
但也許是她唱歌實在太難聽了。
畢竟簡青橙從來都是五音不全。
又也許是坐在電影院裡聽自己曾經的同事兼競爭對手的演唱會屬實過於難熬。
終於,從方才開始就在忍受的祁倧野再也忍耐不住。
一把將人摟進懷裡,然後捧起她的臉:
“受不了了,為什麼我非要在電影院旁觀你看彆人的演唱會啊?這樣折磨我你很開心?”
說罷。
不等簡青橙拒絕。
他呼吸急促地吻了上去,用唇蓋住她想要說話的嘴巴,用手擋住她看彆人的眼睛。
然後,再非常霸道地在她耳邊警告:
“不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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