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詠章接過信封,伸手一捏封口,抬頭斜了溫俊傑一眼,他立馬心虛道:“你不會以為我偷看了吧?”
“怎麼會呢?我相信俊傑哥你的人品。”說完,她頭一偏:“回家吧,待會兒你奶奶要來接你了。”
溫俊傑想到了奶奶對華家的態度,臉一白,抿緊嘴唇,悻悻的走了。
華詠貞這才從門裡扭出半個身子:“啥玩意?給我看看。”
華詠章眼見瞞不過,當著她的麵抖了抖信封:“保密,等大姐高考完再給她。”
華詠貞不自然的挪開目光:“莫不是武毅學後悔了?寫信來求和……”
“哪又怎麼樣?”華詠章聳肩:“那也沒大姐的高考重要。”
其實她知道這封信啥內容,武家一連寄來了三封分手信,第三封還在路上呢。
後來據大姐解釋,信不是出自武毅學之手,是他家裡人自作主張。
那誰知道呢?她隻知道,他家裡人自作主張,但是卻能逼著他這個不知情的無辜者寫信封呢!
武毅學的毛筆字和鋼筆字都是在她家練的,師從華長清,學的顏體。
都說字如其人,但字可沒長一張能狡辯的嘴。
一家人記掛著華元璋的身體,居然沒一個人注意到兩姐妹買肉的腳程比往日快。
晚上吃飯的時候,飯桌上氣氛很低落,華家兩夫妻神色複雜,華詠貞卻暗戳戳的開心,華元璋看著還挺得意的。華詠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剛起頭問了一句,就得了華長清的臭臉:“食不言寢不語,我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
華詠章不在家,但也知道是什麼場景。
前世她就縮在角落裡圍觀,溫大頭全程把華家這個苦主壓的說不出話。
華長清還想硬氣點,溫大頭就笑眯眯的掏出一遝大團結一張一張抽著數,抽的越多,華家兩夫妻的頭越低,臉越燥,他卻像回到家一樣自如:“華老哥,你儘管開口,隻要小弟能做到,一定效犬馬之勞。”
偏偏這時候,床上躺著哎呦哎呦演的正起勁的華元璋眼珠子一轉:“那你幫我們家把地都犁了。”
溫大頭笑容不變:“自然,大侄子說的是,還是平陽孝順,知道心疼家裡,犁地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說罷,眼看著華長清臉色鐵青,華大頭把拎來的兩盒玻璃罐裝罐頭,二斤白砂糖留下,揚長而去。
飯後華詠姝看了眼堆在客廳八仙桌上的罐頭,華詠貞湊過來,有些興奮:“這有兩個玻璃罐子,還帶蓋子,我想要一個裝水。”
她摸了一下,又鬆開手:“平時下地乾活,渴的要死還要走回家喝水,有了這個,就不用回來了。”
華詠姝恍若未聞,直接走掉了,華詠貞鼻子裡噴出氣聲:“那可說好了,我要一個玻璃罐子,剩下的你們分。”
華詠章見她看過來,立刻舉起雙手:“我不要。”
也被華詠貞噴了一個鼻氣,仿佛說,你識趣就好。
華詠貞轉身去院子裡,沒想到華詠章也跟著來了,她小聲說:“二姐,你和楊四哥的事怎麼樣了?”
華詠貞其實一肚子苦水,但她在小妹麵前要強,於是梗著脖子乾巴巴的說:“什麼怎麼樣?”
其實她今天一大早就借著回家喝水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