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用力過猛的後果就是她踉蹌了幾步,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華元璋狂笑著,喘著粗氣:“跑啊!怎麼不跑了?”
他揮舞著榆樹枝乾,狠狠地照著她的背抽去。
“啊——”
華詠章痛呼出聲。
華元璋爽了,惡意滔天,舉棍再抽。
他打到第三下,華詠章的衣服都被他抽破了。
蟬鳴漸歇,熱浪滔滔。
華詠章想,沒有人,永遠都沒有人能救她。
她在第四棍抽下來之時,翻身躲開了。
地上灰塵很多,她一滾,再爬起來。
華元璋看她爬起來了,繼續逼近。
他完全沒想到華詠章會主動走近他,以致於手裡的棍一下子忘了怎麼揮了。
可能是華詠章的表情太嚇人了,簡直像地獄爬回來的惡鬼。
她明明灰頭土臉的,頭發也滾亂了,嘴角還沁出一縷細細的血線,混著汗水和淚水,一起滑落到下巴那兒,彙成一大滴,吧嗒,無聲墜到灰塵裡。
華元璋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手上忽的一沉。
是華詠章,她主動握住了榆木棍的另一頭,華元璋連忙用力握緊。
榆木棍打人可疼了!
萬一被她搶去了,她拿這個打他,就太疼了!
華元璋全力扯著木棍,沒提防對方忽地將力量推向他,他完全穩不住,順著對方的推力連退數步。
他剛站定,便見她又帶著視死如歸的眼神,猛的施力。
直到他墜到路邊的池塘裡,撲騰著,咕嚕咕嚕連喝了幾口臟水。
華元璋大驚:“救命啊!”
他怕水,打小就怕,小時候掉進秀水河裡幾次,每次都淹個半死。
彆人家勒令孩子不準玩水,還要千防萬防,華家根本不用防華元璋玩水這個事情。
就是因為他小時候幾度落水,還曾親眼看到白天一起玩的小夥伴,傍晚一起洗澡時腳一滑就沉了底。
過了兩天人才被撈起來。
不用華長清和鄭雯說,他自己就怕的要死了。
但這個陰影沒人知道。
他正是好麵子的年紀,絕不可能對外承認自己怕水,每回村裡結伴撈魚,他都裝作不感興趣,蒙混過關。
“救命!救命啊!有沒有大人!”
這個池塘其實並不深,汛期大約三米高的水位,此時水深不到二米。嚴格意義上來說,它不算池塘,前身是引水溝渠,從秀水河分流,便於附近田地灌溉用水取水的。
但是因為這條長溝靠近大路,秀水村裡的四五戶人家都在此處撈塘泥——每年稻穀育苗時,挖取肥沃的黑塘泥用作穀種育苗的地基。
日積月累,這條溝渠被挖的又寬又深。最近天氣炎熱,秀水河的水位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