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會怕嗎?原來你這麼不禁打啊?
那我怕什麼呀?我這三四十年,午夜夢回的顫抖和恐懼,到底算什麼?
算我軟弱可欺,活該如此嗎?
她下意識的勾起一抹冷笑。不期然與華長清複雜的目光相接。
華長清板著臉,落在她眼裡,卻忽然有種外強中乾的模樣。
“孩子他媽,你去洗把臉,彆動不動就哭。”他說完,看著一家老小都眼巴巴望著他,忽然覺得肩上沉沉的。
“平陽去洗澡,換一身乾的衣服!”他瞄了一眼地上的水跡:“這一身濕衣服舒服嗎?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你後天就要考試了,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華元璋悻悻的去換衣服了,他很不情願,他寧願穿著濕衣服看他爹暴揍華詠章,好讓他出一口惡氣!
華長清看了華詠貞一眼,她立馬識趣的彈起來:“我去收醬豆子!差點忘了。”
走之前,她對華詠章暗暗使了個眼色:死丫頭,敢把我供出來你就死定了!
華長清又看向鄭老太太:“媽,你去歇息,我好管教孩子。”
鄭老太太挪了一步,緩緩坐到剛剛華詠貞坐的那個木椅上:“不用,我坐著看,平陽要高考了,我們小五也要中考了。”
她意有所指。
華長清有些尷尬,當著嶽母的麵,有些話他怎麼問得出來?
歸功於華元璋的渲染,現在丟錢也好,出家賊也罷,先往後放放。
他就是想問小女兒是不是,和死去的嶽父告狀了,不然以他對小女兒的了解,陡然增加的力氣,突然爆發的脾氣,還有小女兒決絕不羈的目光,都指向一個令他不敢妄下決斷的猜測。
華詠章看他這為難的表情,後知後覺的意會到上次編的謊話產生的餘韻。
她心裡好笑,自己走了什麼自己最清楚,心裡有鬼的人才會這麼心虛。
可惜她從來沒見過外公,對他那點了解都是源於多年後姐妹兄弟齊聚一堂時的幾句閒聊,不然她今天一定要拿話嗆死華長清。
你不是說師者如父嗎?你不是說嶽父如泰山嗎?你不是說會好好對待老師的女兒,會好好照顧嶽母,待她如親母一般讓她頤養天年嗎?
你做到哪一點了?
你夜裡做夢夢到鄭老先生,那聲爸喊的出口嗎?
外婆是決意要為華詠章做主撐腰了,所以她不肯走,甚至還讓華詠章把後背轉過來:“你看看,你看看小五身上的傷!”
好險她背了書包,為她擋了幾分,但是肩膀和脖子後麵,觸目驚心的露出兩條傷口。
女孩的皮膚細嫩,肩膀常年不見日光的地方更是白皙如玉,此刻上麵像伏了一條紫黑色的毒蟲,腫腫的傷口上還有些翻飛的皮肉。
華長清倒吸一口涼氣:“這是……這是你哥打的?”
鄭老太太一下子就哭出聲:“我們小五命苦啊,沒人心疼!她從小到大被打了多少回?你們都不管,我老了,也管不住誰……”
華長清看向小女兒,隻見她神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