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媒體通訊還不發達,因此一個人若是失蹤了,連一點水花都激不起來。
說不準回去要挨一頓揍,華詠章在哐當哐當的火車上說起這個,華詠姝瑟縮了一下:“哪怎麼辦?”
綠皮火車的位置不夠寬敞,人坐著分外逼仄,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回去的時候華詠姝卻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本來孫司令出手相助就夠讓華詠姝感動的了,等到見了孫夫人,她簡直受寵若驚了。
孫夫人當場都想認她做乾女兒,還是孫司令喊的停,這大半個月的相處,華詠姝才從孫夫人口中陸陸續續得知了賀襄母親的事兒。孫司令兩口子隻有一個兒子,兒子又為他生了兩個孫子,賀襄是乾女兒的孩子,但兩家湊不出一個“好”字,實在讓孫夫人遺憾。
一見到華詠姝,她就讚不絕口:“像,真像,你還叫詠姝啊?好名字!”
賀襄母親姓陸,名蘇。
一切巧合的仿佛天成。
待聽說華家姐妹要回去,孫夫人還給她們倆備了吃的用的。華詠章就不如華詠姝那麼像,她們離開前一日,孫夫人才見到華詠姝嘴裡總說的妹妹。
她細細打量,半天才說:“你妹妹以後也是個美人兒,要仔細養一養,太瘦了!”
說著她一派慈祥的伸手去握華詠章的手,被她輕輕躲過了,華詠姝立刻推了妹妹一把,解釋道:“她從小就膽子小,沒見過什麼世麵。”
孫夫人沒在意:“回去要是能報考南城這邊的學校就最好了,要是來不了也沒關係,以後有空常來玩,我可真的舍不得你走。”
火車在路上哐當了一日一夜,天光大亮,綠色的莊稼在轟鳴的汽笛聲裡越來越熟悉,沒那麼多山了,也沒那麼多水了。
華詠姝坐立不安,不知道是近鄉情怯,還是到了要不得不麵對回歸真實的一日了,一日前的南城,遙遠的像一場荒誕不經的夢。
她回去說起,恐怕都覺得她在吹牛吧?
什麼南城軍區門口的通天大石柱,什麼軍區大院家屬樓,什麼軍區附屬招待所,什麼南城百貨大樓……
華詠姝又心生畏懼,但妹妹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一般,還沒下車就囑咐她:“彆緊張,沒那麼早回秀水村,下了火車,你陪我去個地方送貨,然後我陪你去你們學校那兒,成績說不定已經下來了,能報考我們就報考了再回家。”
華詠姝捋了一下:“不跟咱爹商量嗎?”
“也可以,但是他其實對大學一無所知,最多覺得你要是能當教書就挺好的,估計叫你讀師範,你要是問咱媽,她就是覺得現在當老師挺好的,但是她會勸你彆當老師,彆出省,這樣家裡忙了你還能回來農忙。除外,沒什麼彆的建議了。”
華詠姝眨眼,又眨眼:“那我如果考的不好……”
“先掌握主動權,看到成績再說。”華詠章把兩個大的驚人的行李從火車底座下拉出來,拖到過道儘頭,華詠姝想攔她,發現大家都默契的這個乾。
她疑惑不解:“把路都堵死了,一會兒怎麼下去?”
邊上一個中年男人聞言笑出聲,華詠章沒接話,把她拉到車廂連接口,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