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還有四個兒子,兩個都到了說親的年紀了,本來出事前,馮大有個正說到一半的姑娘,馮家這事兒一出,那家就不再接話了,憑心而論,再不看重女兒,也不舍得往這種坑裡送。
尤其是馮大,人家女兒嫁過來,以後不僅要伺候半癱瘓的公公,說不準後麵三個小叔子的婚事還要這如母的長嫂來操心。
不要說說親的不往馮家進,馮家其實也沒臉打聽哪家姑娘,馮大河躺著不能動,藥可沒斷,哪錢從哪兒來?
就是這麼全村都不看好的馮家,忽的最近買了二輛自行車。雖然說那車一看就不是新的,村裡買得起兩輛自行車的人家也大有人在,可馮家不同啊。
連最沒存在感的馮母都被村裡人拉住好一通盤問,她平時就低眉順眼,溫溫吞吞,三句打不出一個屁來,大家聽不到什麼有效信息,但馮家白天愣是隻有癱瘓在床的馮大河和悶頭葫蘆一樣的馮母在家。
華詠章回秀水村好幾天了,等有空了去找馮月梅,也撲空了。
華詠貞還酸了吧唧的給她說:“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天天神神秘秘的,聽人說每天天不亮就出門,夜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不是跟馮月梅關係挺好的嗎?你去問問他們怎麼賺錢的,他們都能做,我們也能做。”華詠貞說起賺錢,兩眼放光。
華詠姝坐在牆角抱著書發呆,她最近又渾渾噩噩的,附近有人竊竊私語,她都覺得對方可能在嘲笑她。信心是彈性的,未來是迷茫的,情緒是忽高忽低的。
但是聽到二妹這個提議,她居然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把目光從虛無中拔出來,挪到小妹臉上。
華詠章想現在距離開學還有點時間,確實可以找點事做:“等我和她商量一下。”
當晚九點多,月亮像一柄彎刀,映在深色的夜空上。
馮月梅找上門來,華詠章提著家裡的煤油燈,馮月梅也提了一盞。
兩人一見麵先都沒說話,馮月梅把燈提高,照了照她的臉:“南城怎麼樣?你好像長高了!”
華詠章猶豫了一下:“你變化也……很大。”
月光下朦朦朧朧的,但是眼前的少女明顯黑了,當然了,常年縈繞在臉上的也惆悵沒了。
“彆那麼委婉,現在村裡好多人見到我都不敢喊我名字!太陽真毒,我有幾天都被曬得脫皮了!”馮月梅笑嘻嘻道:“最近我們已經支了五個攤子了!”
華詠章也為她開心:“真好。”
“你的成績我早聽說了,恭喜!昨天我就想來,但是回村裡已經太晚了,今天我一回來,我媽就說你來過了。”馮月梅把燈提起來:“後麵是誰?”
華詠章聞言把燈也提起來,華詠貞從門裡走出來:“你們怎麼賺錢啊?能帶上我們嗎?”
馮月梅看了華詠章一眼:“不太方便,不過你要是願意,可以來幫三天忙。”
華詠貞搓了搓手:“一天給發多少錢?”
馮月梅想了想:“看情況,當天賣的好就多一點,賣的不好,就沒什麼錢。”
華詠貞對她如此模糊其詞有些不滿:“一天有八毛錢嗎?”
華詠貞對工錢沒什麼概念,在她眼裡,她爹一個月35,在秀水村已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