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的任務是——”
宋梔應聲投影出自己找到的線索:“探索許歸驚的秘密,也是上一期就完成了,目前沒有彆的任務。”
畢竟她隻是一隻平平無奇的蟑螂罷了。
程也點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
他翻看信件的速度飛快,一目十行,沒一會就全看完了,點評道:“看來許歸驚對謝不棲很信任,一點防備都沒有。”
說完,程也從中挑出了幾張,指給另外兩人看:“但是..還是有些破綻在裡麵。”
宋梔順著指尖劃過的方向望去,第一張寫了自己的師妹在某天忽然跳井,第二張寫了平日待人和善的師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得喜怒無常,甚至因為一件小事跟她大吵一架雲雲。
“嘶——我當時把閱讀重心全放在許歸驚的悲慘經曆以及和謝不棲相關的描述了,還以為這些隻是沒什麼用的生活碎片而已。”周嘉陽一拍腦袋,對自己的大意有些懊悔:“原來從這時候開始就有不對勁的地方了。”
程也道:“畢竟遊戲一開始就不建議我們隨意交換信息,可如果想通關,玩家又必須得到全局線索。我猜,哪怕我們的任務都不一樣,得到的線索依舊是互通的,隻是明不明顯的區彆罷了。”
周嘉陽思索片刻,問道:“所以你倆的身份是——”
“黑貓。”
“蟑螂。”
說完,兩人同時看向周嘉陽。
周嘉陽一人正色:“我是個人。”
“具體點。”程也昂了昂下巴。
“我是魏旭,就是跟許歸驚有合照那個。當前任務是找到魏旭被陷害的證據,沒完成,被光標指引到了這。獲得的線索有..”
聽完後,程也抓住了關鍵:“你的意思是,你找到了握著鑰匙的斷臂,然後就被指引到這探索魏旭被陷害的證據?”
“是啊。”周嘉陽呆愣愣的點頭,不明白程也為什麼要懷疑這個。
“你有沒有想過,這條斷臂,是誰的呢?”
周嘉陽撓撓頭:“北派主戰,殺掉的人那麼多,誰知道胳膊是從哪來的。這個東西很重要嗎?”
“初始界麵的女性角色一共有六個,排除掉許歸驚後剩下五個。”宋梔回憶道:“第一個是南派沈篤行的太太周弄情,沒看錯的話應該是芷晗選的角色,胳膊上沒傷痕,可以排除掉。”
周嘉陽忽然想起周芷晗在餐桌上恐慌的模樣,看向宋梔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恍然大悟。
“第二個是魏旭的妹妹魏卿,感覺可能性會大一點。”
“難說。”程也不讚同道:“魏旭既然能在出事前半年就安排好自己的後事,沒道理把性命攸關的東西放在自己妹妹身上——沒記錯的話,這個角色在鏡子裡穿的還是學生打扮吧?他要是真這麼乾,豈不是讓對方置於險境。”
“啊?可是他連財產都沒留給他妹,萬一就是因為兩個人有仇,所以臨了借刀殺人一下呢?”
程也和周嘉陽都被宋梔黑暗的腦回路噎了一下。
“主要是,可是我感覺另外三個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誒。生角步清玉,經常聽曲的富婆池綰以及梨園二把手喬鬆月,這仨都跟魏旭沒有聯係..”宋梔愣了一下。
三個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異口同聲道:“有自己人!”
[所以,死在這裡的是那個斷臂的主人嗎?]
[不是哦,那隻斷臂很臟,手裡還有泥,應該是在室外遇害的。]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會不會人是在這死的,手是在埋屍地砍的?]
[哈?出血量都這麼大了,順便在這把胳膊砍了也無所謂了吧?]
[同意,與其這麼猜,還不如說凶手是拿裝滿泥土的花盆殺人的。]
[啥呀,很明顯死的是兩個人。]
[啊啊啊你們彆再說了,看得我好害怕..]
周嘉陽站了起來:“光靠猜是沒有用的,我們趕緊把這把鑰匙用掉,說不準真相就在這裡麵了。”他扭頭看向程也:“你來的比我們早,有發現什麼上了鎖的東西嗎?”
“我就比你們早來了五分鐘。”程也兩手一攤,切換形態變成黑貓,也起身幫忙找起來。
宋梔一臉驚奇:“怪事,為什麼我不能變小啊?”
周嘉陽邊翻找邊回道:“可能,節目組怕你被其他人踩死?”說著,朝床頭櫃的方向摸去,唏噓道:“我去,這質感,這雕花,貴的嘞。”
三人分頭行動,相比周嘉陽刻意往沒有血跡的地方找,另外兩個則是那裡有血往哪跑。
宋梔蹲在地上端詳了會,又瞧了眼灑在牆體上的血跡:“製作組還是太誇張了,正常人的出血量哪有這麼大。”
程也鼻子動了動:“萬一不止一個人呢?”
宋梔眨眨眼:“也不是不行。”
她用外掛將這個房間都掃描了一遍,最後把視線放在了掛在牆上正中央的畫上。
畫麵上是一個穿著黃色戲服的人,臉上濃墨重彩分不出性彆,僅從眉眼上看基本可以排除是許歸驚的可能。左手被長長地水袖遮住,右手則作蘭花狀捏住了左手水袖,半遮著麵龐。露出的眸子水盈盈的,這大概是宋梔第一次直觀見識到什麼叫做“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視線偏移在從袖中探出的右手手指,線條流暢優美,膚若凝脂,紅色的蔻丹顏色鮮豔得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