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迅速放下碗筷的同時,腦子裡也立即意識到一個問題——出事了。

沒有任何猶豫,當機立斷跑回基地,雖然現在是晚上18:00-19:00的休息時間段,但每個人都有合理的換班導班機製,看守的位置絕對不會出現空缺。

然而此時此刻,在趕回去的途中,我發現大部分人都沒在原崗位上,槍聲此起彼伏,現場非常混亂。

到處都是槍林彈雨,我流著冷汗飛奔回自己所站的位置,替班的家夥果然被引開了,不出意外的話,食堂的異變肯定是想拖住我,或者中毒死翹翹就更好了……不死也沒關係,有成員被突然毒死,但凡自己慌亂一點,眼下便忙著處理對方吐血身亡的事情,壓根趕不回來。

該死的敵人,還挺謹慎的,沒有小看我這個細胳膊細腿兒的炮灰。

“八尋大人!”

給我替班的基層人員似乎也意識到不對,急匆匆地跑了回來:“你沒事吧!”

對方正是之前勸解小隊長少說兩句的駝背大眾臉,名字好像叫婦…婦科達來著,這個人很有眼力見,屬於見風使舵那一掛的。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左手已經悄悄摸向懷裡的紙筆以及雙槍。

沒錯,彆忘了阪口安吾大善人之前提醒過自己,那個什麼TBC殘黨的首領有偽裝的異能力,既然異變已經發生,那麼在場的所有人,誰都不可信。

“大人,您快去柴崎先生那邊看看吧,那邊的火拚很激烈,前麵的台子全被炸沒了。”

名叫婦科達的底層似乎想衝上來大叫,我早有準備,猛然側開身子借用對方撲空了的動作,借勢一把將對方雙手反剪在背後,毫不猶豫地把槍指在他的腦殼上。

“你是,誰?”

伴隨著我這道質問,三號武器庫的另一半區域兀地傳來一道非常巨大的爆裂聲響,火光直接漫上天色已經黑下來的夜空。

“什麼我是誰!”被遏製住的駝背男表情一變,腦袋上的槍管讓他不敢動彈,臉上的神色卻陰狠起來:“除了深田我還能是誰!我啊,本該是僅次於柴崎那個家夥的二把手,明明…明明柴崎能升到你的位置,而我會成為這裡的小隊長……”

啊這,他在說什麼鬼。

我皺了一下眉,隱約察覺到一絲不對,卻見不遠處火光再次亮起,這次連地麵都被炸得顫抖了幾下,煙霧散去,一個有著赭橘色短發的少年冷不丁出現在不遠處,單手插著兜跳了下來。

……

有個人,跳了下來!???

“嘖,本來想著回來的途中順便把這邊的殘黨處理了。”麵容精致且令我無比熟悉的橘發少年穩穩落在地上,抬頭掃了一眼武器庫的現狀:“沒想到來晚了麼。”

對方的出現真的可以用來驚鴻一睹形容,他的雙腳穩穩落地,披在肩上的西裝大衣隨著冷風不自然地飄動,敏銳的湛藍色眸子俯視著周圍的一切。

他壓著帽子看過來:“喂,把那個家夥交給我。”

少年的話語不耐且不容拒絕,我直接傻眼了,哦,雖然傻眼,手上的動作卻沒鬆懈,不會出現被壓製的家夥突然反壓製這類問題。

所以說……

萬萬沒有想到中原中也竟然會來武器庫,怪不得太宰治把這種任務交給我,原來他早就想好後路了啊!

發現對方是和我說話,第二次見到男神的激動讓我的反應速度很快,趕緊老老實實把名叫“婦科達”的炮灰男交給對方,心裡則是稍微有點惦記柴崎那邊的情況。

××新型槍支分彆放在兩個地方,一部分在我這裡,一部分在昨天找我茬的西裝大哥那裡,那些槍支是港口黑手黨用來交易的重要貨物,其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害怕柴崎那邊的東西已經被偷走了,我馬不停蹄地往對麵趕,跑到一半卻猛地僵住了。

……

稍微等一下。

夜裡的冷風冰涼涼撲打在臉上,寒風將瘋狂運轉的腦子吹得莫名冷靜下來,我不禁思考出一個令人感到詭異的問題。

中原中也這個時候真的會來麼?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一絲提前的準信,最主要的是——

他剛才沒有露出認識我的神色。

第N次重申,我這個人真的很擅長觀察,因為大部分情況下需要憑借對方的麵部表情來判斷講話的內容,一個人的眼裡有沒有第二次見麵的熟悉……哪怕隻是一點點驚訝,都該很明顯的體現出來才對。

然而,剛才的中原中也沒有。

在察覺到這一點之後,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以0.1秒的速度猛然轉回身,不要命地往自己本該駐守的位置衝。

奔跑的途中,火拚的光亮中好像湧進來幾個新的西裝男,目前沒有功夫去在意這些,我咬緊牙關回到之前的位置,果不其然……婦科達已經不見了。

但是“中原中也”還在。

容貌沒變的橘發少年位置和之前一樣,他抬手壓著頭頂的黑色禮帽,與發色相同的眉毛微微蹙著:“嘖,這裡的火光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次,我絲毫不給對方空閒的機會。

直接衝上去想要從背後製服對方,不知道為什麼,冒牌貨似乎發現了我的偷襲,說時遲那時快,他竟然身手敏銳地轉回身,搶先一步徑直抓住我的腳踝,痛得我眉毛差點扭起來。

那個力道我毫不懷疑他會把我的腳骨捏碎,趁對方真的付諸行動之前,我當機立斷把揣在懷裡的畫像和便利貼拿出來,危急時刻來不及掏筆去劃,乾脆腦子裡想著他的麵貌,暫且及時發動最基礎的能力——

夢幻的金色蝴蝶頓時浮現在對方的身上。

手都已經抓到我腳踝的赭橘發少年臉色變了變,他突然鬆開手,猛地扣住我的後腦勺往他胸口上按,表情惱恨又痛苦,心疼地說道:

“該死的,你是我的女人。”

……

我冷笑一聲,身子一扭從少年懷裡鑽出來,趁著這個空隙轉而騎在對方纖細的腰上,雙腿死死夾著,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說,是不是TBC的,Boss?”

橘發少年:“……”

他的表情真的很難形容,完全是你再不下來就死定了的憤怒,真是給他慣的,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了,我沒有絲毫的耐心,這個時候反倒學會了幾分上司太宰治的不耐,直接掏出中性筆在畫像上狠狠劃了一道。

“啊!!!”

一聲慘叫突然從不遠處傳來,我滿意地垂眸,這道聲音的方位明顯是在………等等,自己身後?

表情一片空白地扭回頭,我眼睜睜看著,距離這裡11、12米遠的位置,有個男人,準確來說是那個名字叫婦科達的大眾臉男人捂著胸口單膝跪地,他的身前像被誰憑空砍了一刀似的,因為穿著衣服看不出口子的深淺,不過受傷的麵積倒是很大。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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