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資卡丟了。
說真的,手機在、錢包在、各種亂七八糟的傳單和備用畫像在,就連太宰治那張綠色的工資卡也在,唯獨自己的工資卡丟了!
我抓破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什麼時候弄丟的。
“誰讓你把工資卡從古川前輩那裡要回來了。”
提到這個,野澤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他吃了一口剛點的香蕉冰淇淋船,手指在桌麵上點來點去:“算了,這頓飯我請你吧,本來也是想慶祝一下我升職的聚餐。”
沒錯,此時此刻,マヤラ餐廳。
我正和弄撒哇坐在他之前說的小餐館,吃著所謂的慶祝餐,野澤今天依舊穿著上次見過的黑色西裝,胸前紮著整潔的禮帶,舉止投足都變得優雅起來,雖然是個炮灰臉……
不過這家夥把前額的劉海用發膠梳上去三分之一後,竟然有點小帥……雖然他是個炮灰。
我在心裡失禮地想著,等等,現在完全不是想這種事的事情,自己的錢包要怎麼辦啊?!!
救命。
我到底把它丟到哪裡去了,難道是那天晚上換衣服的時候落在酒吧了麼,說起來,之前在酒吧的事情我完全想不起來了。
隱約記得自己去港.黑旗下的一家高檔酒吧做兼職,在那裡遇到了中原中也,然後,然後我乾了啥來著?
好像喝了杯酒,求著對方叫自己的名字,然後就沒了。
我tm應該沒喝醉吧……
反正第二天早上自己是從經常居住的小網吧裡醒過來的,身上還穿著那件酒保服,我給那家高檔酒吧打電話,對方表示下次去打工的時候帶過去就行。
瘋了,難道是我昨天迷迷糊糊回家的途中不小心弄丟了麼?從口袋裡掉出來之類的,不要啊,那裡麵還有十幾萬塊錢的生活費啊!
“八尋?”
“真是的,你有沒有在聽啊。”野澤突然放大的聲音把我叫回了神,他將剛端上來的牛排推到我麵前:“快吃啦。”
“哦,謝謝。”
我垂眸看了一眼煎熟的表皮隻有薄薄一層、一看就血得呼啦的牛排,呼吸有些停滯,這是什麼鬼東西,看起來隻有3分熟吧。
“你不喜歡嗎?”野澤觀察著我的表情,他用腳點了一下地麵,突然把那份牛排拿了回來:“3分熟是他家特色啦,你等會兒吃我的那份吧,我讓他們做熟一點。”
“外國人真是和我們口味不和啊,你之前不是也吃不慣馬肉刺身。”
我:……
雖然不太清楚他具體在說什麼損自己,總歸是損人沒錯,我沒有辦法地轉頭去吃一旁的蟹肉手握,咽下口感很好的壽司,目光盯向他時不時敲著桌麵的手指:“你,一直總是,knockthedesk乾什麼?”
“誒?”野澤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他看了看走過來的服務生,把胳膊收了回去擺好:“習慣罷了,加入黑蜥蜴的時候需要練習相關的特訓,很難懂的。”
“啊,服務員,不好意思,我的那份牛排請做成,嗯……七分熟吧。”
野澤開始跟服務生囑咐,囑咐到一半,他的語氣有些卡殼,眼神警告地看向我:“七分熟是最後的讓步了,全熟可不好吃啊,肉很老的。”
“哦。”
我無語地點頭,沒管他嘰裡呱啦又說了什麼,心中悲催地低頭翻了翻自己的錢包,仍舊在苦惱工資卡的事情,怎麼辦,重新去補辦一個麼。
果然這幾天還是先偷偷用太宰的卡吧,嘻嘻。
“說起來,下周是八尋你的生日吧?”
野澤再次冷不丁地開口,打斷了我偷偷摸摸的想法,菜肴此時已經差不多上齊了,他一邊切著盤子上的牛排,一邊隨意地開口問著,那句“tān揪比”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指,生日?
說來也怪,剛穿越的時候我有找到一張身○證,上麵的生日竟然跟自己一樣,都是最近這幾天。
我稍微有些驚訝,自己的內心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身邊又沒有熟悉的三次元朋友,完全沒有想過生日的**,還是在這種穿越後的地方,不過對方已經把翻譯軟件遞了過來——
【古川前輩說,那天要帶咱們去吃頓好的,給你慶祝加入組織的第一個生日呢。】
哇!這麼好的嗎!
我頓時感動無比,他們可真好啊,自己從來都不拒絕被請客這種事,當即欣喜地點了點頭,與野澤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午餐時光。
雖然回去的時候還是很痛苦。
哎,丟掉的工資卡可怎麼辦呢……果然還是找時間問問中也男神比較好吧?
大眾臉少年已經走了,我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想著想著,口袋裡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尊敬する上司】。
“你好。”我接起電話。
“喂喂?是小嬌嗎。”
果不其然,熟悉的少年嗓音從手機那頭傳了過來,對方的語調裡帶著懶懶的散漫:“我在××店鋪解決午餐中——如果是小嬌的話,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
又是給他付錢麼,可惡!
我有點心疼自己…啊不是,心疼對方卡裡的錢,默默打開黑泥精上司發給自己的位置,嗯,也在未來港的街道,地點的話……步行街區的西邊,看上去有點熟悉,貌似在マヤラ餐廳的對麵。
等等。
マヤラ餐廳對麵?
驚愕地抬起頭,我忍不住回頭了看了一眼後麵,自己身後就是剛和野澤一起吃完飯的マヤラ餐廳,而這家店鋪的對麵確實有個隔著一道馬路的小餐館,牌匾上的店名和太宰治說得一模一樣。
如果再仔細打量的話,就能發現那家店左邊的櫥窗裡麵,某個令人無比熟悉的黑發少年正坐在那裡,笑眯眯地和我招手。
……
我的內心非常懵逼,雖然臉上表現不出什麼表情來。
他、他怎麼在這裡??
這未免也太巧了吧!我才不信他湊巧在這家店吃飯啊喂!!
“呀,來了嗎?”走進店鋪,麵容俊秀的棕黑發少年正百無聊賴地用胳膊拄著桌麵,他微微歪了歪頭,語氣令人猜不透在想什麼:“原來小嬌和黑蜥蜴的成員這麼熟嗎,那個家夥看上去和你很親近呢。”
察覺到對方在說野澤的事,我不太好意思地用手指刮了刮臉頰:“是,朋友。”
彆看野澤那家夥是個炮灰,但人還是蠻不錯的,最後還請自己吃了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