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胡說八道啊!
太宰治這個家夥剛才還一臉“你不把字典全部背下來我就不讓你出去”的表情,誰能想到他突然就變卦了,我冤枉啊我!
屈辱地垂下腦袋,我一副受傷的樣子老實點頭:“好的,都聽,中也前輩的。”
太宰治:“……”
坐在我旁邊的黑發少年把腦袋轉過來,那隻被繃帶纏住一半從而露出的左眼笑眯眯地看向我,他俯下身子,整個人都離我近了一點,稍微有些乾燥的少年氣息立即撲麵而來,聲音也挨得非常近:“說起來,小嬌,從剛才開始為什麼隻叫中也那個家夥前輩呢?”
我默默移開視線,裝作沒聽懂。
“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可惜,某個黑泥精上司沒有放過這個話題,茶褐色的眼睛幽幽地盯著我:“真羨慕啊,明明我才是你的上司不是嗎,按照輩分來說,我應該也被這麼稱呼才對吧,嬌嬌?”
“來,也這麼稱呼我試試。”
太宰治這樣語氣輕鬆的說著,空氣裡卻有種壓製的感覺,站在旁邊的中原中也張了張嘴,一臉說不上來地看著我們。
“好的。”我很慫地點頭,乖聲說道:“太宰仙貝。”
“噗。”中原中也突然用手背抵住下顎,撇過頭輕咳了一下。
太宰治:“……”
某個一臉清爽的黑發少年表情不變,微笑著看向我:“小嬌,不是仙貝,是前輩哦。”
“だざい,せんぱい,跟我一起念——”
***
事情在那之後自然不了了之了。
屈服於某個人的淫威,我不得不老實說了一句:“前輩”,在那之後沒過多久,中原中也就因為任務不得不走了,太宰治也接到審訊的活,不太滿意地拿著之前被他咬了一口的蘋果,也跟著離開了。
狹小的病房裡頓時隻剩下我一個人。
得知古川大哥沒事,自己的心早就放了下來,我給對方發了個消息,等待的回音的途中,順道翻了翻手機裡的【聯係人】,思考著叫誰幫自己取裝備,再不濟把繪畫工具拿過來也行。
沒錯,我怎麼可能真的在病房裡躺個幾天不下地,有異能力當然要好好使用了。
手術都已經結束了,憑借自己現在的畫技,讓腿好起來這種事情應該能做到70%左右,完全不需要留在病房裡靜養。
可惜我現在穿著病號服,枕頭旁邊隻剩個手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換的衣服……
“八尋?”
心裡正想著,一道驚詫的聲音就從門口響了起來,循聲望去,竟然是手裡拿著果盆的弄撒哇:“你已經醒了嗎?”
對方一臉驚訝地走過來,身上還穿著之前那套炫耀的黑西裝,他鬆了口氣的樣子:“我去看會兒古川前輩的功夫,你竟然醒了,這樣對方也能放心了吧。”
“真是的,你這家夥真是嚇死我了。”
野澤嘰裡呱啦一頓說,他的語速有點快,聽上去雲裡霧裡的:“突然就麵色慘白地回來,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古川前輩也是,那個任務早說我也跟著你們去好了,當初應該去求一下廣田隊長的。”
聽到他提廣田,我了然地點點頭。
廣津柳浪老爺子沒有帶著廣田那一隊人馬來,自然也輪不到更底層的野澤出席這次任務。
不過他之前就一直在這裡嗎?真是好兄弟啊,這麼一想,太宰治剛才估計也是剛來,在床邊坐了沒多久恰好趕上我從床榻醒過來。
我把目光看向野澤,對方今天也用發膠把劉海梳上去二分之一左右,淺棕色的頭發看上去很柔軟,一身板正的西裝,似乎想幫忙打掃一下周圍的衛生。
看到擺在床頭櫃上的蘋果,他愣了一下:“我之前拿來的蘋果,你已經吃了一個嗎?”
“……嗯。”
我心虛地點頭,聽到“林狗”這個詞,立即明白對方是在指什麼,可惡,明明被太宰治給吃了。
“哦,那個蘋果還挺貴的,我本來想拿去洗洗給你削成小兔子呢。”野澤撇了撇嘴:“你也不嫌臟,來嘗嘗這個聖女果吧,是我剛才拿去洗過的。”
對方說著,突然就把果盆裡的一個小柿子塞到了我嘴裡。
靠,好酸。
“嘻嘻,好吃吧?”見我露出被酸到的表情,野澤像個損友一樣無情大笑,還想繼續塞過來一個,連忙被我躲了過去。
使喚對方去給自己把原來的裝備拿過來,我默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等拿到以前給自己畫的那些備用畫像,時間已經差不多是晚上8點多了。
野澤沒過多久也拿著水果走了,在他走後還有不少看望自己的人,突然覺得自己人緣好像也蠻不錯的……
我摸了摸下巴,掏出弄撒哇幫自己取回來的畫像,在大腿的位置用筆寫上【痊愈】,翩翩起舞的金色蝴蝶頓時飛到膝蓋上端,我感覺自己的右腿有些發熱,疼痛也在慢慢減輕,甚至癢癢的。
異能力成功生效,彈口估計隻剩下一個很淺的傷了。
雖然還是有些疼,但明顯沒有槍傷那麼嚴重,這下完全不用擔心流血化膿什麼的,我滿意地從床鋪跳下來,在原地試探的蹦了兩下。
與此同時,手機“叮咚”傳來一聲消息——
森鷗外竟然使喚自己去找對方,估計是貨物被找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