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辦公室的窗戶,義無反顧地踩了上去。
“喂?!!”
已經被我鬆開,站在身後依舊愣在那裡的中原中也終於能說出一句話來,他驚了驚,連忙衝過來拉住我的胳膊往後拽,發絲間的耳根還帶著褪不下去的紅色,“你做什麼?!”
“做什麼……”
靜靜站在狹小的辦公室,雙腳踩到陽台上的我用力掙脫著少年的手,沒有感情的眼神遙望著窗外,聲音冷清地說道:“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
“…等等!你這家夥先給我下來!”中原中也紅著臉繼續拽我,見實在拉不下來,乾脆用兩隻胳膊從後麵抱住我的腰,強硬地把我舉起來往後拖:“總,總之,你先冷靜下來!”
“不要!雅咩蝶!雅咩蝶!!”
明明最該冷靜的是他吧!我麵無表情地亂叫,淒慘地掙紮起來,濃濃的社死不停地包圍著而已。
說實話,剛才那種情景,完全等同於自己穿著情♂○的照片被人看到了,還是被二次元裡的男神,救命,所以他剛才為什麼會突然進來……
殺了我吧!
“嗚嗚嗚,我,marry不了人了。”感受到自己背後籠罩著特屬於男孩子的氣息,我受不了地又扭又掙紮:“救,救命!!”
“…你,你彆亂喊啊!”
中原中也一把捂住我喊救命的嘴,此時此刻,他的姿勢倒真挺像什麼圖謀不軌的人了,似乎是受不住我在他懷裡扭來扭去,但是鬆開手我又心態崩了地在窗邊亂叫,橘發少年簡直也快崩潰了,不得不拉下臉來:“你在亂扭我就要揍你了啊!”
我:“……”
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扭回頭看他,我驚了,如果說,剛才的情緒還能控製一下,現在是真的被傷到了:“唔…唔唔唔!!”
張嘴去咬少年捂住自己的手,但是又不敢使太大的力氣,中原中也黑色的手套頓時就被濡濕了一小部分,異樣的觸感黏在手指上,驚得他下意識鬆開了手。
重新得以張嘴的我立即說道:“您打我,我要和森Boss,和太宰先生告狀。”
中原中也:“……”
“Boss暫且不提,你和那個混蛋青花魚告狀有什麼用啊!”赭發少年惡狠狠地抽著嘴角,他加大了一點力氣,扳著我不讓我回頭看他,動作也強硬地把我從陽台抱了下來:“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好痛。”
我的胳膊被攥得有點疼,雖然懂得見好就收,但剛才的事想想真的受不住啊,就這樣過去真的太丟麵子了,我低下頭裝出受傷的語氣:“中也前輩,是日本人,所以不知道,你們這裡都挺開放,sex的事,但我們中國人是,談性色變的。”
“我找不到男朋友一定是前輩的錯。”
然後順勢把話題扯到阪口安吾上,這樣子安吾先生一定會拒絕自己之類的,對外宣稱自己喜歡安吾的機會這不就來了!
我覺得計劃通,還不等揉著手腕繼續說點什麼,順便緩解一下自己剛才的尷尬,中原中也已經抿了一下唇,拉過我有點發紅的胳膊,他脖子也十分相稱的紅得不行,帽簷幾乎遮住臉上的表情:“我知道了,你…我,我會擔起責任的。”
我:???
……啥?他擔起哪個責任,難道是搞一張他自己的那個那個的畫像補償給我看麼。
總不能是另一種關於男女的責任吧,等等,雖然我至今為止是個母胎solo,但如果臨走前能和傳說中的中也男神打一…咳咳!睡一覺,那麼這輩子也沒啥遺憾了吧。
被自己滿腦子放在jj會鎖的東西鎮住了,我忍不住若有所思,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口傳來非常大的一聲咳嗽:“咳——”
我和中原中也都愣了一下,兩個人同時扭頭看去,竟然是黑蜥蜴的百夫長廣津柳浪老爺子。
“你……”橘發少年剛才還想我對繼續說什麼的話僵住了,臉頰爆紅(雖然已經沒辦法再紅了)地看向門口,整個人都很炸毛:“喂,進來前先好好敲門啊!?”
我也忍不住盯向對方,說實話自己也有點好奇老爺子是什麼時候來的,他不會也看到我的畫像了吧……
“非常抱歉但是。”站在屋外的廣津柳浪噓咳了一下,語氣有些聽不出來情緒:“說來慚愧,在下來的時候門就是開的,並且已經敲過3遍門了。”
中原中也:“……”
我:“……”
來的時候已經開著,說明是在中也男神之後,我不禁悄悄鬆了一口氣。
廣津柳浪是來找人的,他聽從上頭的命令讓我去一趟港口黑手黨的拷問部,幫忙審問一下黑蜥蜴新抓過來的俘虜,那個俘虜剛好就是從我們即將潛入的敵對組織抓來的。
“好的。”我把胳膊從中原中也手裡抽出來,“中也前輩,請在這裡,等等,我回來給你畫畫。”
“哦。”橘發少年垂眸看了一眼我的胳膊,沉默了幾秒才說道:“抱歉。”
“沒關係,反正您都要,負責了。”他還知道道歉啊!我摸了摸痛了吧唧的手腕,忍不住刺了少年幾句,可惡,某個黑泥精前·上司以前都沒這麼對待自己的。
沒有注意中原中也哽了一下,很彆扭地低下頭,我拿著繪畫工具,跟著廣津柳浪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一路往地下層的方向走。
老爺子紳士極了,主動提出幫我拿東西,他和前幾次見麵的時候穿著差不多,一身衣尾很長的黑色外衣,戴著金絲眼鏡的眸子一直目不斜視地瞅著前麵,中途卻有好幾次張了一下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個,也許是在下多言了,您沒有事情吧?”
“誒?”我疑惑地撓了撓臉頰,總感覺對方有話裡有話,在抵達地下層的時候默默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水桶和顏料之類的東西,開口解釋:“沒事,謝謝。”
“就是有點痛。”想了一下,我又補充了一句。
“咳!不勝惶恐。”廣津柳浪看到我伸過去的胳膊,立即胸腔抖動地握拳咳嗽了好幾下,仿佛被嗆到似的,很快就離開了。
……
說實話,我應該不是什麼洪水猛獸吧。
捧著顏料之類的東西來到拷問部,令人意外的是,那位穿著優雅和服的紅發女人也站在不遠處,手裡握著紅色的紙傘,大老遠望去,端莊而又婉麗。
“紅葉姐,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