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的麵前有一片大海。
而今天,自己就要給大家表演一下什麼叫做信仰之躍,這片大海將會成為我最後的葬身之地。
“小嬌?”
看著傻愣愣的、一臉不可置信地站起來的我,太宰治歪了歪腦袋,秀氣的俊臉幾乎近在咫尺,抬頭細看,他臉上的表情怎麼看怎麼隻能用似笑非笑來形容。
嗚嗚嗚嗚,被發現了……
我隻在文裡寫過“如果宰治太害怕,她就擁抱對方”,還是在即將完結的最後一章,這家夥今天早上絕對看到了我的電腦屏幕。
救命啊!
那本龍傲天狗血竟然被人看到了!
還是被男主角的原型……不對,才不是原型,宰治太是宰治太,黑泥精前上司是黑泥精前上司,我堅決不承認!!!
涼風拍打在臉上,空氣中彌漫著些許紅酒的味道,太宰治此時的身影在我麵前仿佛變成了三個,海風吹起他蓬鬆微卷的劉海,我被晃得頭暈無比,又暈又羞愧,忍不住一把揪住左右搖晃的他,不聽不聽王八念經地用少年的領帶捂住自己的耳朵,撲到他胸前搖著頭,哭喪著臉說道:“我錯了,太宰先生不要晃了。”
要吐了。
“……我說啊。”黑發少年無奈地垂眸看著自己懷裡的腦袋,試圖把領帶從我手裡揪出來,語氣很頭疼的樣子:“我沒有動,搖搖晃晃的一直是小嬌哦。”
胡說,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非常良好。
把少年纖細的手指揮開,不讓他從我手心裡奪走領帶,小樣,才不給他。
緩解了一會兒想要嘔吐的難受,剛才的羞恥也漸漸消去了,我迷迷糊糊地想從太宰治身上爬起來,但是又有點懶得動彈。
黑發少年同樣靜靜地站在那裡,完全沒有動作的樣子,我能感覺到他正低頭看著自己,呼出的溫熱氣息牽動著胸膛的起伏,看上去很纖瘦的身板在真正觸碰到的時候,其實能摸到爆發力很不錯的肌肉。
二次元的男神之一就站在麵前,我禁不住賊心一起,大著狗膽子用手摸索著,捏了捏他纖瘦腰上的肌肉,哇,竟然真的有誒……
這次安安靜靜的太宰治好像不乾了,腳步微動,手放到我的肩上似乎想甩掉我並往後退,我哪裡能乾,趕緊把對方拉回來,狗皮膏藥一樣貼他胸口上,有點犯困地悄咪咪埋了一會兒。
“太宰前輩,身上香香的。”
有種很清爽的皂角氣息,和一絲淡淡的紅酒甜味。
我說話不經腦子地保持著原本的姿勢,輕輕嗅了一下少年熟悉的氣息,空氣中可以捕捉到海風的聲響,也能聽到太宰治胸腔裡傳來的微弱的、一下又一下的的心跳聲。
周圍的環境已經再一次靜謐下來。
黑發少年好像沒有出聲沒回應,嗐,鬼才管他,大腦越來越混沌,眼皮重得根本抬不起來,渾渾噩噩的我壓根沒有注意到前任上司稍微有些僵硬的身體,連呼吸也有不自然地停滯,他纏著繃帶的手掌還差幾厘米就能觸碰到我的腰肢,似乎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向前移動著。
我美滋滋地感受著這種溫馨和舒適的氣氛,沒注意到突然落到後腰上的手,忍不住蹭了蹭溫暖的胸膛,繼續說道:
“像媽媽的味道。”
太宰治:“……”
可惡,真的好想回家啊。
***
腦子疼到炸裂。
我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喉嚨又乾又渴,頭也痛到血管仿佛在一根一根爆裂,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總感覺有電鑽在腦瓜子後麵用力地鑽來鑽去。
靠,發生什麼了?
捂著額頭推開被子,對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全沒有印象,隱約隻記得太宰治帶自己去慶祝生日,在海邊兜風,喝酒,然後還乾了啥來著……
我痛苦地左右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是我家沒錯,整間臥室隻有自己一個人,身上還穿著昨天那件沒換下來的碎花裙子。
可能是黑泥精·前上司把自己送回家了吧?太丟臉了,竟然把自己喝斷片了。
模模糊糊有點自己把整瓶酒全乾了的印象,幸好昨天的太宰治出乎預料的溫柔,沒有把自己扔大街上,我忍著酗酒的頭痛感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抬頭看了眼鐘表,今天是日曜日,上午10點45,沒想到自己一覺睡到了現在,果然喝酒害人……
好在我現在是休假中,上頭沒什麼緊急任務派給自己,直至晚上18點在PortMafia本部大廳舉辦的宴會開始,我的行動都很自由。
把衣服換回以往那一身,拾掇一番後我乾脆離開公寓,打算去畫室鍛煉鍛煉靜物和衣服的畫法。
順便還能把心目中的No.1大男神出來,中午一起去咖喱店解決午飯,嘿嘿。
至於某個黑泥精·前上司,不管了……給他發了一個道謝的郵件後我就沒再回了。
“織田作先生,不去今晚的宴會嗎?”
此時此刻,某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咖喱店。
和往常一樣點了份正常的蔬菜咖喱,坐在身旁的紅發青年卻與之相反,他接過撒了辣椒麵的棕褐色盤子,搖了搖頭,表情似乎在回想什麼:“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是為了慶祝太宰他們升職舉辦的晚會吧。”
“我剛好負責統計這次慶典的出席名單,出席的人大部分都是職位很高的內部成員,哪怕職位不高,最低也是黑蜥蜴的成員那種級彆。”
織田作之助幫我倒了一杯遞過來,“雖然這場宴會沒有明確的成文規定,但像我這種遊走在邊緣的小底層參加,恐怕不會有人開心的。”
“……哦。”
接過裝水的杯子,我默默道了一聲謝,稍微緩了一下就理解了織田作的句子。
想起太宰治在原著裡反複強調的話,心裡突然有點讚同對方的言語,我有種不能和小夥伴一起去玩耍的悲傷:“明明,織田作先生認真起來,不會輸給,任何一個高級成員。”
“八尋也說了和太宰同樣的話啊。”
織田作之助不以為然,身上那種淡然的氣質讓我覺得很舒心,每當心中有什麼焦慮的情緒,待在對方身邊真的緩解許多,這可能也是太宰治喜歡待在織田作身邊的原因之一。
這樣令人安心的大男神,在挖起一勺咖喱後,卻突然開口說道:“有時候感覺,八尋其實也很像太宰。”
“噗——!!”
我差點被咖喱嗆到,不可置信地扭頭去看紅發青年,“咳咳咳咳…什…咳咳咳……”
他說什麼!??
竟然把我比作太宰,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與那尊大佛相提並論,這簡直是折壽啊!
“抱歉,嚇到你了嗎。”織田作之助也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大,有些驚詫地抬起寬大的手掌,幫我拍了拍後背,認真地開口解釋道:“太宰那個家夥,感覺一直在尋找著什麼,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大的歸屬感,徘徊在世界的邊緣。”
“這一點我感覺八尋也是一樣的。”
我:……
好敏銳。
織田作之助沒有點出來太多,但我一下子就沉默了。
握緊手裡的勺子,對世界的歸屬感什麼的,自己又不是自殺狂魔,當然有那種東西,隻不過這裡不是我的世界罷了。
“織田作先生。”我垂下眼睛,“如果,假如說,我有一天突然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個東西。”
“您會怎麼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