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總感覺身下硌著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嗯?
大腦陷入短暫的茫然,我揉了揉眼睛想要坐起來,胡亂在床上摸了一把,想要打開手機看看現在幾點了,記得昨天自己和織田作之助他們喝了酒、拍了照,然後,然後乾啥了來著。
應該是No.1的大男神把自己送回家的吧。
舒適的被褥柔軟滑膩,一時間沒摸到不知道跑去哪裡的手機,手指卻觸碰到了一條一條的、鬆散的繃帶,我的內心有些懵逼,抓起這些繃帶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呀,嬌嬌,醒了呢。”
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令人無比熟悉的少年嗓音,從聲音判斷,貌似就在自己的身後。
我猛地轉回頭,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個躺靠在床上的黑發少年,他蓬鬆微卷的短發慵懶地垂在臉頰,纖瘦修長的胳膊拄在床榻上,俊秀的臉蛋看上去柔軟無害,早晨的陽光灑在細長的睫毛上,如果不是清楚他內在裡是什麼牛馬,任誰都會憑表麵以為對方是什麼溫柔小奶狗。
“溫柔小奶狗”的臉上依舊纏住了一半繃帶,可是脖頸和敞開的胸膛一圈一圈纏繞著的繃帶卻非常鬆散,手指與手腕也沒有了任何遮擋物。
……
沒錯,他身上隻穿了一件纖瘦的西裝襯衫,襯衫上的褶皺也非常淩亂,衣領有一半滑到肩膀處,露出繃帶同樣鬆散的結實手臂,為文質彬彬的氣質增添了一絲破壞般的糜亂感。
我懵逼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身上還是昨天晚上那套酒保服,但……黑色的馬甲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同樣隻剩下褶皺亂七八糟的襯衫,雖然領子扣得嚴嚴實實,但黏黏膩膩地粘在身上,非常不舒服。
“我,我怎麼了?”
你tm又為什麼在這裡!!
我慌得一批,先左右看了一圈四周,是自己的家、自己的臥室沒錯,所有東西的擺設也沒有變化,唯獨產生變故的——
是地上堆著的兩個人的衣服,以及某個坐在床上麵容俊朗的黑發少年。
驚詫間,纏著繃帶的黑發少年已經伸出手,露出一半的那隻鳶色眼睛笑彎了一點,抬起光潔的手掌撫摸我的額頭,聲音無比溫柔地說道:“怎麼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這樣的小嬌也很可愛呢。”
“不過昨天晚上那樣熱情的你更可愛哦。”
救……
我差點當場飛出去,連忙躲掉他的手指,大腦非常迅速地回憶了一遍昨天的內容,自己去Lupin酒吧打工,與大家拍照,拍完照喝了酒,然、然後……
好吧,隱約有點太宰治把自己放到床上的印象,少年隱匿在黑暗中的影子輕飄飄的宛如鬼魅,本以為對方是中原中也的我一下子就被嚇住了。
其他的根本不記得了啊喂!!
“小嬌。”
我的沉思被打斷,太宰治的聲音壓低了一些,微笑著用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摸了摸我的唇瓣,茶褐色的眸子黯淡無光:“你會忘記昨天晚上的事了吧?
”昨天晚上那麼過分,我的嘴現在還疼著呢。”
“……”
我心虛…啊不是,我茫然地順著太宰治的話看了一下他的嘴,確實,黑發少年清秀的臉頰稍微有點破相,他的嘴角破裂,看上去有點像撕扯的傷。
但我怎麼感覺更像打的呢?
好像附上了二重傷一樣,我紅著臉躲掉少年摩挲自己唇瓣的手指,狐疑地往後退了退,結果腳掌心好像還不小心碰到了對方穿著西裝褲、但某處地方解開的腿,趕緊嚇得爬起來,“我,我看一下監控。”
沒錯,自己的房間裡有偷偷安裝攝像頭,畢竟工作這麼危險,總要防患於未然的。
“果然不記得了啊。”
“明明做了那麼激烈的事?”太宰治笑容不變地看向我,蓬鬆的黑色劉海也垂下來一點,突然也徹底坐了起來:“很遺憾,攝像頭被關掉了哦,因為不想把那種事情錄下來,小嬌哭著鬨著要關掉。”
草。
是我能做出來的事來著。
我冷汗直冒,紅著臉握緊被子……才怪!自己他媽才不信啊,酒後無亂性,我…我……我忍不住蹭了蹭腿,解開衣領偷偷往自己的衣服裡看。
“小嬌?你在做什麼。”
少年的聲音從對麵傳來,我羞澀地移開視線,撓了撓臉頰聲音很小:“我的那裡……”
“嗯?”太宰治挑了一下眉,湊近了一點,似乎非常期待我接下來的話,因為他做的偽裝不可能出錯。
“就是。”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雖然襯衫不太舒服,可是我的那個地方一點也不痛噢。”
“也、也沒有液體,裡麵空空的。”
“感覺很,很空虛?”
太宰治:“……”
所以他果然在騙我吧!
湊過來的黑發少年,笑眯眯的表情為什麼會詭異地停滯啊,頗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味,真那個啥過了我才不信這家夥的身體會僵硬一瞬!!
不要太小看自己的觀察力了,他該不會以為我對[嗶——]隻是一知半解、浮於表麵的了解吧?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外表16歲內心20+的我,對這方麵了解的恐怕比這個時期的太宰還多。
就在這時,我家的門鈴被按響了。
“我現在倒是真的有幾分好奇了。”黑發少年睜開了微眯的眼睛,鳶色的瞳孔閃著黯淡的幽光:“是誰教小嬌這些的呢?”
“太宰先生,我…我去開門。”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讓這家夥知道自己曾給他們這些二次元男神寫過不下20篇小○文,趕緊連跑帶喘地離開臥室的門,有點不習慣地扯了扯黏膩的襯衫衣領。
這絕對是悶出了汗所以才貼在身上,不過膝蓋和腿也很酸累……像做了一套劉○宏健身操。
腦瓜子也很痛,我疲憊地趴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竟然是廣津柳浪老爺子,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站在外麵,身後好像還站著一些黑蜥蜴的成員,仔細觀察有帶著麵罩的芥川銀。
廣津柳浪時不時就要看一下手表,好像很急的樣子,我便直接打開了:“什麼事。”
“八尋大人。”
文質彬彬的老爺子輕咳一聲,抬起頭打算正視我的表情微妙地僵滯了一瞬,很快便若無其事地說道:“其實是組織裡的事情,我們的……”
“什麼什麼?外麵是誰呀?”
慵懶的少年嗓音拉長了語調,某個纏著繃帶的黑泥精也從臥室裡邁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很想把他懟回去,自己的襯衫和包臀裙起碼還完完整整的,但是太宰治那個衣衫不整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吧!
算了,累了,無所謂了。
隨著太宰治的出現,剛才還能麵不改色的廣津柳浪一下子就生猛的咳嗽起來,剛才還平穩的聲線似乎帶著一點顫音:“其…其實是,咳咳。”
“其實,PortMafia的武器庫遭受了襲擊,Boss派太宰大人來調查這件事,但一直找不到人,所以我們就先來找八尋大人了。”
“如果您有時間的話,請抽空去一趟PortMafia的拷問部,這是尾崎大人讓我帶給八尋大人的傳話。”
“……哦。”
我的心思頓時就down了下來,沉重地點點頭。
可惜身後的某個黑發少年卻很沒勁地一邊纏著繃帶,一邊麵無表情地說道:“武器庫麼,好久沒人敢來襲擊PortMafia的武器庫了,很大的膽子啊。”
“那麼嬌嬌,我去去就回哦。”
太宰治突然把俊秀的臉蛋湊過來,當著廣津柳浪的麵去蹭我的脖頸,還偷偷從後麵按住我的後腰導致我tm根本動不了,語氣可憐巴巴地說:“真是一時一刻都舍不得離開嬌嬌呢。”
“怎麼辦,好想把嬌嬌放在我的眼睛裡,一想到中也那個小[嗶——]要來插足我就受不了。”
“你……”我迷惑地瞪大了眼睛,恨不得當場縫了他的嘴:“不要瞎……”
他知道自己他媽在說什麼嗎??!
然而,我的話剛急切地說到一半,太宰治就冷不丁鬆開手,非常乾練果斷地用胳膊挎著黑色大衣,一邊係著襯衫的扣子一邊往外走:“那麼拜拜。”
“砰”得一聲,我隻來得及伸出一隻爾康手,特意加快了一點語速的話語也卡在嗓子裡,我家大門就被毫不留情地關上了。
安靜。
異常的安靜。
非常沉默地站在自家玄關,內心隱約察覺到了一點太宰治的意圖,我懷疑他想搞事,不……這家夥絕對想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