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地看了幾眼站在對麵的黑發青年,內心自然是一萬個無語,鬼才信他的話,不過對方真的比“一天前”多了很大的變化,骨骼從弱係少年成長為了俊美的小年輕,搭配沙色的風衣頗有種文藝的氣息。
好歹是心靈之友了,對於這家夥來說自己失蹤了整整4年,確實有點過分,明明剛失去了織田作……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低沉下來,自知理虧地撓了撓臉頰,拉住他的衣服不好意思地說道:“太宰先生,好久不見。”
太宰治頓時就不笑了,垂眸看了我幾眼之後才抬起胳膊,用手指背觸碰我的臉頰,很輕的“嗯”了一聲。
“咳咳!”
阪口安吾咳嗽了一聲:“那麼我先送八尋君回去了,異能特務科給您準備了安全的房子,這段時間請放心入住,樓下也會有軍警時刻保護你的安全。”
“哦。”我對此無感,往後仰了仰脖子躲掉怪異的觸感,心想有人給自己包住那豈不是美滋滋,結果太宰治一臉不滿意地說道:“誒——”
“我還以為可以邀請小嬌去我家裡住呢,好朋友就該在朋友無處居住的時候提供幫助啊!我可以幫小嬌添置生活用品的。”
他俏皮地眨了眨茶褐色的眼睛,帶著些許鼻音的聲音希冀地說道:“來我家吧,來我家吧?”
“你那根本不是舊友的發言,而是圖謀不軌的性騷擾吧!”阪口安吾眼角抽了抽,毫不留情地反駁了某人的話,十分心累地跑去停車場提車:“總之,我去去就回,八尋君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
“好的。”
我默默看著眼鏡青年離開這裡,說實話,我有點好奇自己之前在PortMafia的員工宿舍怎麼樣了,前天才剛冒充芥川混進去,現在恐怕都物是人非了吧。
阪口安吾暫時離開,大門口一時間隻剩下我和太宰治兩個人。
安靜。
站在對麵的黑發青年表情已經回歸了正常,他沒有走的意思,語氣不再誇張地垂眸俯視著我,嘴角淡淡的彎著,聲音很平靜:“小嬌,這四年去哪了呢。”
……我就知道他要問。
說真的,真沒想到那邊的1天等於這邊的4年,這我怎麼和大家解釋啊!總不能說自己跑去if的世界溜了一遍當了首領的你,這個爛攤子就很難辦。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捏了捏手裡的外套不知道該怎麼講,說出實話是不是有點太毫無保留了。
“不能說嗎。”
太宰治倒也沒逼問,視線順勢掃向我懷裡的東西,鳶色的眸子深邃幽暗:“那個很像我四年前的外套呢,森先生送的大衣,不過現在早就被我燒掉了。”
“小嬌竟然會有這個款式的大衣,真是讓我意外,看上去很像男人的外套——”
反正都是他的,沒差啦。
我沒啥表情地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應和什麼,隨便說道:“這個,suki。”
太宰治:“……”
說到帶回來的東西,我瞬間就變得自豪起來,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被帶回來的可不止是首領宰沒用的大衣,還有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畫的那些完成度95%的畫像。
有我的自畫像、中島敦的畫像、中原中也的畫像、芥川銀的畫像、武裝偵探社那邊的畫像,連前任首領森鷗外的都有……全部都是完成度非常高的畫作,有了這些畫作我簡直可以為所欲為!
要是還有費奧多爾·陀思balbab基的畫像就好了,看我不給他點教訓,決定了,下一本新作就寫他…啊不是,就寫俄羅斯籍的男主角吧。
我摸了摸下巴,沒有注意到站在旁邊一直盯著自己的黑發青年,沉思間,阪口安吾已經開著車停到了大門口。
“八尋君。”對方搖下了駕駛座的車窗。
“好的。”向阪口安吾揮了揮胳膊,我趕緊向太宰治道了一下彆,“那麼我先回去了。”
穿過台階走過去,轉回頭發現對方竟然還杵在那裡,太宰治孤零零的身影幾乎與牆角的陰影融為一體,麵色被陰影所遮擋,文質彬彬的俊逸青年與陽光的照射隻差了幾cm,對方低垂著劉海看向我,那個眼神仿佛讓我夢回當初在地鐵站的時候。
記得那個時候,還是少年身形的他也是這樣孤寂地站在人群裡,與燈火通明的地鐵站隻隔了一條馬路。
哎,我撓了撓頭發,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回去,認真的向他說道:“對不起,太宰先生。”
一下子就消失了4年,雖然這壓根就不是我主動願意的,話說我對他們來說什麼東西都不是,最多稱得上一句朋友,他這是因為我沒有告彆而單純的鬨脾氣嗎……
好吧,換位思考的話,如果織田作之助還活著,沒有說一聲就突然消失4年,我肯定也會生氣的。
拉住太宰治的胳膊,我放軟了一點聲音,難得有耐心地哄了一下對方:“想你。”
“我也是哦。”
“誒?”
“這四年,完全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呢。”太宰治靜靜地俯視著我,長長的歎了口氣,他在不說話的時候真的是個歲月安好的美貌青年,抬起胳膊突然摸向我的後腦勺,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入散開的發絲,隻聽清脆的“哢嚓”一聲。
回過神來,我才發現自己的腦袋彆上了一個蝴蝶狀的發卡。
對方微笑著收回手,壓低的嗓音很輕,溫柔繾綣的口吻裡帶著些許深邃的寧靜:“這次彆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