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真不錯呢。”
武裝偵探社,江戶川亂步像往常一樣四肢慵懶地窩在椅子裡,兩條腿隨意地搭在桌麵上,手裡拿著半透明的藍色玻璃珠觀察窗戶外麵的景色。
觀察完窗戶外觀察窗戶內,然而冷不丁的……
不遠處趴在沙發上一副正在聽著什麼的黑發青年突然坐了起來,他摘掉戴在耳朵上的耳機,止住了因為心情很好而不自覺哼唱著的殉情歌。
“太宰?”
江戶川亂步放下手中的玻璃珠,好奇地看過去。
“怎麼了,亂步先生?”太宰治笑眯眯地回望對方,隨手將耳機收了起來,像是想起來什麼要事一樣,故作嚴肅地說道:“我突然有點事情要出去,那麼看守偵探社的任務就拜托給你了——”
“你現在還是不要出去比較好哦。”江戶川亂步好心地製止了某人的行為:“我有種預感,今天會發生一些令人意外的事情。”
太宰治挑了一下眉。
“在討論什麼?”就在此時,外出購物的與謝野晶子也拎著東西打開了偵探社的大門。
“嘛。”
癱靠在辦公桌上的黑發青年睜開了一點翡翠般的綠眸,目光順勢掃向掛在偵探社的幾張油畫:“也許偵探社今天會有意想不到的客人。”
***
我付了賬,美滋滋的離開了那家小飯館。
中島敦好像直接吐魂癱倒在了桌子上,看他那個樣子,肯定能記住自己,我美了,打算再逛一逛附近的商場。
然而,邁出咖喱飯館後卻察覺到某些異常,我的心情逐漸冷了下來。
身後的氣息消失了。
麵無表情地走進軍警大哥之前暗中隱藏的小胡同,地上果不其然躺著自己剛才買的購物紙袋,我挑了大半天的粉色電動牙刷都從袋子裡滾了出來。
順著視線繼續往裡看,守衛的那兩個大哥,其中一個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沒有動靜,紅色的血跡在他身下蔓延,另一個則半靠在巷子的牆壁上,無力地癱坐於地麵,捂著肚子上的血窟窿,他看到我後露出驚詫的神色,艱難地說道:“快……跑……”
“是誰襲擊了你們?”
我沒有慌亂或者無措,率先問出了最關鍵的信息,低下頭迅速從懷裡掏出便利貼,用最快的速度摸一個5分鐘速寫出來,起碼保住他們的命。
難道又是好心的俄羅斯人乾的?
捏媽,他也太難纏了吧!身體裡有書也不是我想的啊,要不我tm取出來給他行不……不行,給他那異能力者們不都完蛋了。
軍警大哥出了事,說明這附近非常不安全,我確認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個大眾臉警察,還有一些薄弱的生命特效,耳朵上的通訊裝置被他攥在手裡,我連忙眼疾手快的替他按亮了通訊,另一個靠在那裡的軍警大哥在喊完之後也失去了意識,他的左耳連帶著通訊裝置都被割斷了。
嘖,額頭稍微留了一點冷汗,我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總之先給阪口安吾打一個電話。
一邊在畫好的Q版小人上寫上【痊愈】之類的字眼,一邊用肩膀和臉頰夾住手機,就在特屬於異能力的金色光芒亮起來的時候,一道森然凜冽的殺氣冷不丁從身後鋪天蓋地的湧了過來。
下意識往旁邊滾了幾米,順便拉了一把躺在地上的軍警大哥,我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原本待著的位置被黑色的尖刺洞穿。
等等……黑色的尖刺?!!
稍微瞪大了一點眼睛,伴隨著一下又一下的“噔、噔、噔”的腳步聲,沉重的回音回蕩在陰暗的巷子裡,那個穿著黑色外套的黑發青年也從灰塵中浮現出身影,似乎被不自然的灰塵嗆得咳嗽了幾聲。
與此同時,我肩膀上的電話也被接通了。
“喂,這裡是阪口。”
“阪口先生。”我隨手扔掉使用過的便利貼紙,空出手來握著電話,沒什麼表情地快速組織著語言:“橫濱地鐵東站C口,交叉的小巷子,有2名軍警需要救援。”
“誒?!八尋君,你遇襲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非常緊張:“總部這邊剛才也收到了發信器的警報,你先堅持住,那附近的軍警已經加速趕過去了,總部這邊也會派人。”
我還不等說什麼,手中的手機就被洞穿了。
……
靠!!
我的手機!!?
不可置信地看著被劈成兩半的部件,我驚了,怒從心中起,撿起電話卡轉身就跑,等著,我tm現在就去找太宰治告狀……
還好身後不是死胡同,巷子口那個黑色的影子顯然沒有在意地上的兩個軍警,而是直奔著我追了過來。
說真的,自己現在的怒氣值飆升到最高,我簡直當場氣死在街上,鬨了半天原來是他那個瓜娃子,還把自己的手機給辦了……
開什麼玩笑。
從懷裡掏出95%以上效果的大師級畫像,擁有這些原著角色們畫像的我簡直無敵,一邊給自己爭取翻畫像的時間往外跑,一邊敏捷地穿過巷子回到大街上,我飛速地尋找著芥川龍之介的畫像。
記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有畫武裝偵探社的那些成員。
“你、你是?!”
剛回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道驚詫的聲音就從對麵傳了過來。
不久前剛在咖喱店遇見的兩個人詫異地站在那裡,他們看樣子剛吃完飯,彼此之間彌漫著異常沉默的氣氛,卻在出門後再一次猝不及防遇見了我。
追在後麵的某人看到眼熟的銀發少年和金發青年,身上的氣息頓時一變,化作餓獸的黑色尖刺當即轉變軌跡,用力襲向沒有反應過來的中島敦。
怒氣值+2了,真的。
我嘖了一聲,踮腳用力起跳,借著力道迅速帶著中島敦離開原位,然而某個人仿佛提前預料到了一樣,在自己落地的時候,荊棘一般的黑刺瞬間洞穿了我的左腳掌。
鮮血從左腳流淌出來,連帶著心臟也抽痛了一下,伴隨著黑刺的回收,銀發少年的衣服都濺上了我的血液。
“小姐?!!你沒事吧!!”
中島敦瞳孔微縮,當即就慌了,眼神一瞬間有了些許變化,壓低聲音咬緊牙看向對麵:“芥、川。”
站在旁邊的國木田獨步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到,警惕地掏出了寫著理想的綠色筆記本,與發色相同的眉毛緊鎖起來:“PortMafia……”
嗚嗚嗚嗚!
好痛哦……才怪。
我的左腳壓根沒有痛覺和觸覺,維持走路和跑步都差不多用儘了渾身解數,痛就怪了。
麵容平靜的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緊張,我冷淡地出聲安慰道:“沒事。”
畢竟自己已經翻到了芥川龍之介的畫像。
沒錯,那個模樣怎麼看怎麼熟悉的黑發青年,單手隨意插在口袋裡,秀氣的臉頰看不出什麼表情,泛著些許白的鬢角碎發被風吹起,黑色的眸子緊緊盯向這邊,正是太宰治的……同時也是我的前·部下。
“不愧是八尋前輩。”
芥川龍之介咳嗽了幾下,目光落到我依舊能站穩的左腳上,眼睛眯了眯,一副就該如此的握緊了拳:“在下就知道,您沒有死亡。”
“龍的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