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叫我...高抬貴手?”
貼身侍衛來時,顧璟的口中還念著沈寧禾的名字。
貼身侍衛像是早已習慣了顧璟這副模樣,半拖半拽地拉著顧璟回了他的皇子府。
顧璟心中,對皇位的渴望更加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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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又有些悶,沈寧禾強忍著不適跟著江厭出了景福宮。
她喉嚨有些癢,想咳嗽卻咳不出來,雪地上滑,沈寧禾一個沒注意差點摔倒,她被江厭一把打橫抱起。
江厭也不顧這是皇宮,運起輕功抱著沈寧禾快步朝雲澤山而去。
他緊繃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沈寧禾感覺出來,江厭似乎在生氣。
她抬手勾住了江厭脖頸:“心口痛。”
江厭周身的氣息頓時軟了下來,無奈歎息:“我們回家。”
沈寧禾縮在他懷中,捂著心口,出了一身冷汗。
江厭的輕功極好,馬車半個時辰的路程,他隻用了半刻鐘就到了。
他抱著沈寧禾去了她的房間,才小心地把她放下,就見她拿出手帕捂住嘴咳嗽。
沈寧禾藏的很快,但江厭還是看見了手帕上刺目的血跡。
知許推開門,衝了進來撲到沈寧禾身邊,看見沈寧禾手腕上一片青紫時,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她強忍住情緒,拿起沈寧禾另一隻手,為她把脈。
片刻後,知許鬆了口氣:“郡主將積壓在心口的淤血吐了出來,是好事,但您千萬要靜養,萬不可再情緒激動,更不能舟車勞頓。”
沈寧禾沉默了,不可舟車勞頓,但她是想去定北城的。
她怕她留在上京城,等來的,是書中沈家滿門戰死的消息,是連遺物都沒有的衣冠塚。
知許“撲通”一聲,跪在沈寧禾身邊:“郡主,您就答應奴婢吧。”
“上京城離定北城有兩千裡,尋常人都受不了路上顛簸,更何況您......”
知許的淚湧了出來,兩世相伴,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沈寧禾在想什麼。
江厭沒出聲,但也盯著沈寧禾,意思很明顯:不能去。
沈寧禾的心口還隱隱作痛,半晌,她無力地靠著床,苦澀一笑:“不去了。”
知許放下心,抹了把淚,跑去小廚房給沈寧禾改藥房熬藥。
看著知許焦急的背影,沈寧禾不禁自嘲。
她如今,的確是連自己都救不了。
江厭看著沈寧禾這副模樣,心中自責。
江厭這個身份看似自由,但實則限製更多。
如果他是那個身份,自然就能光明正大地擋在沈寧禾身前。
顧璟便傷不了她半分,說到底,還是他太懦弱。
沈寧禾去了三趟皇宮,第一次掉進冰湖,險些性命不保,第二次被逼著嫁人,第三次,不僅傷了手,差點被祝餘那個比他還不要命的瘋子傷了。
江厭眼中閃過一抹掙紮,他們瞞不了沈寧禾多久了,但現在還不能讓沈寧禾知道太多。
沈寧禾跟她師父一樣,想知道的事一定要查清楚,為此不惜代價。
但這個代價是沈寧禾的命,他承受不起。
江厭拿出一個繡著並蒂蓮的荷包,遞到沈寧禾麵前。
沈寧禾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