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這句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沈寧禾常想,若真能拿到這一封家書,彆說萬金,十萬金她都拿的出來。
身為女主,雖然是虐文女主,但家底也不是一般的厚,她的封地在江南,加上一品郡主的份例,她是實實在在的大富婆。
沈寧禾從江厭手中接過家書,聽見他道:“前幾日朋友去了趟定北城,順路。”
沈寧禾看向江厭,燭光躍動間,他眼中她的身影清晰可見。
現在根本沒人會去定北城,江厭這話說得輕巧,但沈寧禾知道,絕非一句“順路”這麼簡單。
這些年她去不了定北城,她的家人也甚少回來。
但凡是能送到她手中的家書,她都細細讀過不止百遍。
君亭晚識趣地拿著碗走了出去,走時還輕輕帶上了門。
沈寧禾拆開信封,從裡麵拿出來一張薄薄的紙。
入目字跡算不上好看,但好在能看清寫的是什麼字。
【寧禾吾兒,展信舒顏。定北城一切安好,爹爹未曾受傷,又沒陪你過年,心中常覺虧欠。】
後麵,是一行清秀娟麗的小楷。
【寧寧,你爹的字實在難看,還是阿娘來寫,不知你身體如何?可有好轉?
不必擔心我們,定北城遠沒有上京危險,榮兒那日離去,行色匆匆,阿娘沒來得及問,不知是不是你的病,總之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切忌多思多慮。
及笄禮一事,娘親已請了薛先生與勇毅侯夫人先做準備,隻待回京之日,為吾兒行及笄禮。
時間緊迫,暫書至此,千萬要照顧好自己...】
最後這幾個字,墨水幾乎要暈在一起,還殘留著淚痕。
沈寧禾攥著這封家書,許久才回過神來。
臉上一片冰涼,她早已落下淚來,沈寧禾擦去眼角的淚:“江厭,你明日會來嗎?”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然後嘗試改變原書的劇情。
江厭在書中的結局,是自儘,如果她能改變江厭的結局,那是否也能改變其他劇情?
就像她救下沈榮,沈榮又救了她一樣。
江厭蹲在沈寧禾床邊,收起了那副散漫模樣,聲音堅定:“我保證,明日一定早早來。”
他想去揉揉她的發頂,卻還是忍住了。
“我走了。”江厭走得很快,也沒回頭看沈寧禾,他怕一看就走不動了。
君亭晚在廚房磨蹭了半天,估摸著江厭應該走了才往沈寧禾的房間走去。
屋中還亮著燈,知許已經回來,守在沈寧禾身邊。
“郡主,”君亭晚看了眼已經被打開的門,更加確定江厭走了。
沈寧禾坐在床上,身邊放著一盞琉璃燈,手裡還拿著一本詩集。
“不必叫我郡主,喚我名字就好。”沈寧禾將書放下:“這麼晚了你還沒歇息,是不是房間不合心意?”
君亭晚連忙擺手:“不是,是我有事想問你。”
前世,她本是要去找沈寧禾的,結果那什麼顧璟,說沈寧禾因沈家滿門戰死而瘋癲,貿然治療隻會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