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不為所動,薛正則看向沈寧禾:“自然是見過了。”
薛正則摸了摸自己雪白的須發:“那日桃花宴,本就是聖上授意,要鳳陽大長公主為大皇子選一位正妻,一旦娶了世家女,那大皇子也就被困死在了上京城,就算封王,前往封地,那也是沒有自由的。”
沈寧禾猜測道:“那日大皇子沒來,所以聖上不悅,要為他指婚?”
“是啊,”薛正則喝了口溫水:“大皇子自然不願,這不,宮殿都燒了。”
窗外,又傳來一陣細細簌簌的聲音。
沈寧禾抬眸看向窗口:“怎麼今日我這淮安王府這麼熱鬨?”
一個身著青衫的男子動作乾淨利落地從窗外跳了進來,身上臉上都帶著些黑色的汙漬,他對幾人露出一個得體的笑,絲毫不覺尷尬。
“安和郡主,薛先生,江兄,深夜打擾,實在抱歉。,”男子對沈寧禾甩了甩頭發:“在下雲夜,天上的雲,夜色甚美的夜。”
薛正則向來嘴快:“陛下要是知道你對外說自己叫雲夜,會不會氣地打斷你的腿?”
雲澤無所謂地攤手:“這不是已經打了嗎?隻是沒打斷而已。”
他走到桌邊,四個凳子隻剩下一個,江厭十分自然地坐到沈寧禾身邊,將沈寧禾對麵那個凳子空出來:“殿下。”
“什麼殿下啊,”雲夜的視線在江厭和沈寧禾身上來回掃了幾眼,又對薛正則露出一個原來如此的表情:“在下雲夜,江湖中一個無名小卒,不是什麼殿下。”
江厭抬眸看向雲夜,眼神中透出幾分冷意:“那不知雲公子來此,所為何事。”
逍遙王此刻來這裡,無疑是將沈寧禾架在火上烤。
雲夜的輕功與他不相上下,他也不想在這裡跟雲夜動手。
雲夜朝江厭含著歉意一笑,看向薛正則:“薛先生,您不是要去江南一帶嗎?”
薛正則:“哦,本來是要走的,這不是看見皇宮被燒了來看看熱鬨,順便看看我的小弟子嘛!”
雲夜的眼神落在江厭身上:“沒聽說過此事啊。”
江厭:“薛先生此生的學生無數,可弟子卻隻有三位,是什麼讓你覺得,我能是這三個中的一個。”
雲夜若有所思地看向沈寧禾:“郡主,大才啊!”
沈寧禾訕笑道:“殿下也是奇人。”
她真沒想到,逍遙王是這麼跳脫的性格。
雲夜似乎也仍可這句誇讚,拍了拍心口:“嚇死我了,還以為江兄在藏拙。”
江厭覺得拳頭有些癢了,他瞥向薛正則:“時辰到了吧?薛先生是不是也該上路了?”
薛正則眉心一跳,他就知道這小子每次叫他薛先生都沒什麼好事。
什麼上路不上路的,說得像他要死了一樣。
“不急,”薛正則坐地更穩了:“能不能走得了還不知道呢。”
雲夜鬨上這麼一出,既然聖上不讓他走,那現在城門恐怕是關了。
而且,一時半會肯定不會開,畢竟是個皇子,找不到怎麼交差呢不是。
雲夜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倒是耽誤薛大人上路了,是雲夜的不是。”
“...”薛正則沉默了片刻,道:“你能長這麼大還沒被打死,也是不容易。”
他覺得以這家夥的嘴,要不是皇子,早就不知道被打死幾次了,還有江厭這臭小子也是!
“這不是還沒死嗎。”雲夜滿不在乎,他好奇地問薛正則:“薛大人,您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