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家都是嚴父慈母,但勇毅侯府不同。
謝元洲和幾個弟弟喊勇毅侯都是喊老頭子,在喊趙夫人時,總會恭恭敬敬喊娘。
“哪裡就是什麼貴人了,”雲夜從他麵前的盤子裡捏起一塊棗泥糕:“總之我可廢了好大一番力氣,才能不用住在宮裡。”
雲夜離京多年,對勇毅侯的印象還停留在他謝元洲五歲的時候,他偶然撞見趙夫人拿著長鞭追著謝元洲抽,勇毅侯在後麵追,不敢勸趙夫人,隻能讓謝元洲跑快點。
“嗯,明日無事,不如我去拜訪拜訪勇毅侯。”
雲夜嘴角揚起一抹大仇得報的笑,他去了謝元洲肯定也得回去,誤浮生重明是吧?就你天天掛著白澤的幌子招搖撞騙。
他行走江湖,靠的就是招搖撞騙,啊呸,一手卦術。
每次等到一個能去擺攤的日子,謝元洲總會帶著沈寂出現在他旁邊。
一開始他還真以為是湊巧,後來才知道謝元洲就是故意的,就因為他第一次見謝元洲的時候說了一句重明的麵具真醜。
那能怪他嗎?重明那麵具上插滿了鳥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錦雞成了精。
“殿下,”小夏子在院門處喊他:“咱們該去赴宴了。”
雲夜咽下口中點心:“知道了,就走。”
他朝謝元洲道:“千萬記得叫我!”
沈寧禾起身行禮道:“恭送殿下。”
謝元洲和沈寂也道:“恭送殿下。”
雲夜像是有些不悅,但這份不悅不是對沈寧禾他們,而是對小夏子。
“走了。”
小夏子一直垂著頭跟在雲夜身後,一言不發。
謝元洲看向沈寧禾:“寧禾妹妹,那我先去準備準備。”
沈寧禾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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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上京城還不熱。
一大早,沈寧禾吃過早膳就帶著沈寂和君亭晚坐上了馬車。
自從上回車夫的事後,知許又默默學會了駕車,沈寧禾本想說不必,但看著知許倔強的眼神,不敢說話,隻好給知許漲了月例銀子又賞了許多東西。
這一次就是由知許駕著馬車慢悠悠地朝城郊去,踏青的地方並不很遠,馬車走上小半個時辰就能到。
君亭晚最近迷上了看話本子,日日縮在沈寧禾的書房裡,美其名曰監督沈寧禾。
其實她自己每天催沈寧禾去睡覺之後總會再看半宿,有時候沈寧禾醒了她才剛睡。
顧及到今日要出來玩,君亭晚昨夜亥時三刻就強迫自己睡下了。
今日雖還用不上“熱”字,但君亭晚和沈寂身上都已經是輕薄的夏衫。
就連知許也是一身單薄的勁裝,唯獨沈寧禾,春衫外麵還披了鬥篷。
沈寧禾看向昏昏欲睡的君亭晚:“昨夜又看到幾時?”
君亭晚強打起精神來:“挺早的。”
沈寂拆了她的台:“至少也到了亥時。”
君亭晚上手揉了揉沈寂的臉頰:“好你個沈寂,居然會告我的狀了。”
打鬨一番,君亭晚倒沒那麼困了。
她道:“我讓知許帶了點我自己磨出來的鹽,和一般的鹽不同,更鮮。”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