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縱自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看見潯陽如此悲傷,遂不在多言,出聲安慰道:“都過去了。”
他安撫著李潯陽,可是李潯陽接下來的話足以讓他震驚良久。
“皇兄,若敵國來犯,您覺得朝中,有誰能擔起重任?”
李雲縱聞言,有些吃驚,但還是細細分析下來,“這征戰沙場,自然是魏國公之子魏恒有過多經驗,其次便是你表兄陸遠陸將軍。”
李潯陽道:“皇兄僅僅指的是兵力,這是一部分。”
李雲縱抬眼看著她,有些疑惑。
李潯陽輕輕一笑。“潯陽說的,是能夠指揮這些兵力的人。”
“魏恒再怎麼經驗十足,可他們都沒有皇家血脈。”
李雲縱已經意識到潯陽話裡的意思,可是這領兵治國,不是他一個人就能完成的。況且跨越這道溝壑,成為高高在上的人,其中又有多少腥風血雨。往往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隻是詔雲一個豪不起眼的大皇子而已,隻待靜心封王擁有自己的領土,遠離臨安。對於李潯陽的說辭,他隻是淡然一笑,全當聽聽罷了。
李潯陽看出來他的心思,並沒有氣餒,而是耐心勸慰。
“皇兄也知道,李升平資質平平,而魏國公一家野心勃勃。這往日的詔雲,不知是何模樣。且父皇年事漸長,很多事情心有餘力不足。”
李雲縱靜靜地聽她說完,抬頭看了看窗外,“潯陽,時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好。”
李潯陽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出神。若李雲縱也跟自己一樣重生,便不會如此推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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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皓月當空,地麵倒映出樹的影子,斑斑駁駁。
沈珩之立在院中,望著地上婆娑的樹影,清風拂麵,帶來些許涼意。
他的影子落在這院中。
“三皇子。”周京輕輕喚了他一聲。
沈珩之側過身,“有何事?”
“聽聞長公主病了,三皇子您要不要過去瞧瞧。”
沈珩之直接回絕,“不去。”
他踱步走向殿內。
周京看著他的背影道:“三皇子真的不去?這長公主可是詔雲國最受寵的公主,若能與她交好,三皇子日後行事自然容易的多。”
話落,沈珩之停步。他垂眸深深吸了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可是送她什麼呢?
彆人送燕窩人參各種補品,他沈珩之一個落魄皇子能送她什麼。
周京提點:“殿下,這送禮送的是情意。”
既然是送情意,那便送她自己寫的字吧。
沈珩之去了書房點上燈,他鋪好紙,拾起毛筆,很快就將賀詞寫好。
待紙張晾乾,沈珩之輕輕卷起,放入一個檀木小匣子裡。
一切完畢後,便和周京去了長公主寢殿。
周京將檀木匣交到如清手裡,“這是三皇子送給長公主的賀詞,希望長公主身體無恙,早日恢複。”
如清笑著接過,“替我家公主謝過三皇子了。”
周京頷首,送完禮便告辭了。兩人沒走幾步,便聽見身後有人喊他們。
原來是長公主寢殿的侍女又折返來了。
“二位留步,公主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