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眠看著眼前放大的麵孔，呼吸的空氣逐漸減少，她感覺她在窒息的邊緣徘徊。
她不斷掙紮，臉側到一邊，狠下心來，續起渾身的力氣，抬起右手往顧照的臉狠狠一劃。
鮮血汩汩流出。
啪！
顧照捂著不斷流血的左臉，狠狠扇了溫眠一巴掌，溫眠像破布一樣被甩到地上。
脫離顧照的掌控後，蹬著腿，後退好幾步，爬起來捂著被掐出痕跡的脖子，狠狠瞪著顧照，“瘋子！”
顧照想要上前，溫眠舉起右手胡亂劃動，金簪上還帶著血，顧照不敢靠近。
他站在離溫眠不遠，嘴角勾起，臉上的鮮血顯得更加妖異，“瘋子？”
“陸昭才是瘋子！”
“陸昭才是瘋子！阿眠，離開他，跟我走，做我的王妃！不，做我的皇後！”
溫眠後背緊緊貼著牆壁，用顧照無法察覺的步伐，一點一點往門口移動。
“殿下，你冷靜些，臣婦早已嫁人，而且臣婦與您今日才第二次見麵……”
“住嘴！”
顧照如今在癲狂邊緣，他聽不得溫眠說自己已經嫁人，明明他該嫁的人是自己！
當初皇子選秀的名單上明明就有溫眠。
是陸昭！
一切都是因為陸昭！
如果不是陸昭借著貪腐案的名頭，查到他身上，父皇怎麼會把他扔到蠻荒之地，朝堂怎麼會儘數掌握在晉王手中！
晉王那個窩囊廢，朝中有人脈又不能善用，還想和自己爭，不自量力！
陸昭也一樣！
還想和自己爭阿眠！和前世一樣不自量力！
“阿眠你是我的！是我的！”
顧照嘴裡念叨著這幾句話，溫眠見狀況不對，不敢再刺激他。
兩人無聲對峙。
良久，顧照上前一步，飛快鉗住溫眠的右手，用力往上她頭上一壓，起身而上。
“啊！”
溫眠就像胳膊斷了一樣，疼得她人不住喊出來，她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
手中的金簪被奪走，她對上顧照偏執瘋狂的眼神，用儘全力，抬起腿往她身下狠狠一踹。
顧照被她踹開，在一旁捂著下身，溫眠見狀，顧不得喘息，拔腿就跑。
手剛碰到門把手，就被顧照拽回來了。
顧照臉色黑如墨鬥，他拽著溫眠的發髻，把人往地上一甩，然後整個人撲上來。
溫眠打算故技重施，卻被他箍住腳踝，動彈不得。
溫眠緊張地咽口水，看著逐漸靠近的顧照，眼角劃過淚水，左手伸長夠不遠處的金簪。
被玷汙，和自戕，她選擇後著。
就跟夢裡一樣。
指尖觸碰到冰涼的物體，但發簪因為她的觸碰滾遠，溫眠用力往左側挪動，用儘全身力氣，總算是碰到金簪了。
她拿起金簪，又想到那個疼自己入骨血的陸昭，眼裡蓄滿淚，她拿著簪子對準脖子，準備用力刺入時，發現壓在她上方的人被踹翻到一旁。
“阿眠！”
是陸昭！
此刻溫眠見到逆光走進來的陸昭，淚如決堤。
她朝陸昭伸出手，陸昭連忙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小心翼翼把人抱在懷裡。
“彆怕，我來了。”
陸昭恨不得把人揉進骨血裡，在懷裡的溫眠瑟瑟發抖。
“你怎麼才來……”
溫眠帶著哭腔，聲音嘶啞，抱著陸昭嚎啕大哭。
“彆怕，彆怕……”
陸昭幫溫眠打理額前淩亂的頭發，手也是在顫抖。
天知道，剛剛踢門進來，看到溫眠拿著金簪對準喉嚨的時候，他有多害怕，生怕上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