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到這幾個字。
蘇思妤當場動容:“三古三新寫法?路晨老師,具體指的是……什麼意思?”
路晨:“所謂三古指的是:古辭賦、古文化、古旋律;三新指的是:新唱法、新編曲、新概念。說白了,就是填寫具有古典文化內涵的歌詞,結合新派編曲,講求聲腔唱法與舞台演繹,以實現兼具曆史懷舊和時代精神的新國風風格。”
蘇思妤心裡咚的一聲。
好像內心深處,最深處的海洋,此刻被路晨隨意點撥,便已然驚濤駭浪起來。
古辭賦、古文化、古旋律;
新唱法、新編曲、新概念!
這短短十八個字。
卻有一股無窮的魔力。
如仙俠中仙人一劍,劍開天門!
硬生生在她固有的觀念上,破開一扇全新的大門!
一時間,蘇思妤驚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腦子裡這十八個字,反複來回。
像晨鐘暮鼓一樣。
路晨看她那吃驚的小表情,也不意外。
畢竟這十八個字,可是開啟一個時代的精髓要義。
身為國風小天後的蘇思妤,沒有這表情,反而顯得不正常。
他頓了頓繼續道:“所以我也在思考和探索新國風的寫作,《月光》是一個嘗試。像《將軍》和《亂舞春秋》,也差不多,反正什麼路沒走過,那就都走走過,沒準走得通。不過這一通嘗試下來,我倒還是覺得遵循宮商角徵羽的五音調,或許是最好的路。想要靠說唱實現新國風,我覺得不太現實。”
蘇思妤難以想象,路晨的抱負已經到了這個程度。
他考慮的,都是時代性的東西?!
“路晨老師,可不可以再展開來講講?”
蘇思妤的心跳此時已經來到了頂點。
仿佛每說出一個字都好像要耗費平時幾倍,甚至十幾倍的力氣。
路晨抿了口茶水道::“展開講,其實也沒什麼好講的,一首歌真要分,就四個部分,或者三加一:曲,編曲,歌詞,還有唱功。
編曲我已經說了,我認為新國風,可以試著中西融合,創造出不一樣的編曲效果。
同理,曲子的旋律,也需要在傳統五聲音階上,進一步拓展。
其實,新國風最難的地方,與我而言,不在編曲,也不在曲,而是在歌詞上。
要用古辭賦,古文化,玩出新概念。
這就要講到一個最飄忽不定,但也最重要的玩意——意境!
你就拿我那幾首國風歌來說。
哪首歌的意境最好?
——《難念的經》。
但這首歌用的還是古旋律,古編曲,古概念,用禪理當題眼。
嚴格來說,它不是一首新國風歌曲。
《月光》是我嘗試新古風的第一首歌。
包括編曲,唱法上,我認為它都是成功的。
但歌詞上,相對《難念的經》,尚有距離。
《爺爺泡的茶》也是。
以陸羽茶聖為切入點,講一個貼合親情的故事。
玩的就是一種新概念。
《將軍》也是。
用象棋來表達個人的態度。
所以,都是嘗試吧。”
蘇思妤震撼無比。
她一直以為路晨隻是隨意的發布一些新歌。
但沒想到,這一首首歌曲背後,居然還有一條這麼深,這麼複雜的一條邏輯鏈。
深吸口氣。
她壓著翻湧的情緒,繼續問道:“古辭賦,古文化,古編曲,新概念,新編曲,我大致了解了,路晨老師。那您說的新唱法指的是?”
路晨笑道:“你不是已經嘗試了嗎,你那首代表作的副歌部分,運用了黃梅戲的唱法,將戲劇和流行樂結合,不正是一種新唱法嗎?”
蘇思妤一愣,有種被誇後受寵若驚的感覺:“這個想法我當時也是腦子一熱,我覺得或許挺有意思的,事實上,這段出來以後,褒貶不一,很多圈內的老前輩,認為我這麼做,有點半土不洋,好像把兩個不相容的音樂,硬要融在一起的感覺。
我當時還心有不服。
可現在聽完伱說的三古三新後,我才發現,原來我頂多做到了一個新唱法。
至於其他的,你不說,我甚至都沒有相關的概念。”
路晨:“彆老在乎那些老前輩的看法,他們也不是真理,即便是真理,但真理最大的意義就是用來置疑的。”
這句話,如果彆人講,蘇思妤也就一聽。
但眼下從路晨口中說出,卻感受到一股氣吞山河的氣勢,撲麵而來。
因為路晨近來的所作所為,無不在踐行這句話!
蘇思妤小心翼翼,躍躍欲試道:“路晨老師,難道你已經有國風新歌了嗎?”
既然都總結出國風理論。
她沒理由不相信,路晨肚子裡會沒有存貨。
路晨聞言一愣,訕笑道:“這個嘛……保密。”
蘇思妤心中一凜,不否認就是變相承認。
難道路晨真寫出了符合“三古三新”的新作品?!
這一刻,蘇思妤隻想獲得一個超能力:讀心術。
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大腦風暴卻未曾停止。
突然!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路晨老師,可是……國風歌曲容易唱,這是個問題。”
“國風歌曲容易唱?”
蘇思妤點點頭:“當然,我說的容易唱,指的是對那些大牌歌手來說,你那檔綜藝就要開了。我相信以後會有一些很厲害的歌手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