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攤老板名喚許鬆,早年喪妻,家中獨子功成名就,在外地任縣令。
許鬆一個人在家,就經常去擺麵攤,做點小買賣糊口。
茂村的人都知道他的情況,也常常會去光顧,整個村的人都吃過他的麵。
王旭跟著他來到家裡,發現他家的院子裡也種了三棵槐樹,樹高十丈,每一棵都有三人合抱粗細。
這槐樹存在時間,怕是不少於五十年。
“許大叔,你不是說有個從山上下來的神仙說過,不能種槐樹超過三十年。”
“我看你這三棵槐樹,怕是不少於五十年。”
“這是我娘子生前種下的,它們是我的念想,舍棄不得。”許鬆撫摸著樹乾,臉上露出追憶之色。
“許大叔還真是長情。”王旭笑著道。
“去去去,小小年紀懂什麼情。”許鬆把擺攤的東西放在角落,又從懷裡拿出兩個炊餅,“吃吧。”
“晚上不吃麵。”王旭與小青唯一的區彆,就是下山以後,吃了麵攤老板的麵,飲用了清風客棧的茶水,糕點和水果。
至於真月,她下山多次,就算是辟穀,也是會喝水的。
“天天吃麵會膩。”許鬆走到門坎前蹲了下來,吃起了炊餅。
王旭直接坐在門坎上,拿起炊餅吃了起來,抬頭望天時,發現屋門房梁上貼著麵八卦鏡。
鏡身全由黃銅打造,古樸異常,有法力在銅鏡上流轉,顯然是一件法器。
“許大叔,你房梁上放了麵銅鏡,也不怕哪天被人偷走。”
“小娃娃眼晴倒是尖。”許鬆抬頭看向銅鏡,笑著道:“這是山上的道長留下來的。
他說我身弱,容易招惹妖邪,就賜了我這麵銅鏡。”
“我本來不信的,但你猜怎麼著,自從得到這麵銅鏡以後,我的身體確實好了不少。”
“許大叔知不知道那位道長叫什麼名字?”王旭問道。
“跟他一起來的道長,都喊他廣宇師兄。”
“說起來,我兒的名字還是他取的,許漢卿,多好聽的名字。”
許鬆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流下淚來。
王旭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既然名字取的好,為什麼又要哭?
“這個名字挺好的,這個叫廣宇的神仙懂的真多!”
“好個屁!”許鬆咬了口炊餅,哈哈大笑,“跟你說了也不懂,我娃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天天去學堂,哪會像你一樣到處野。”
“你娘管不了你,日後你就得像我一樣,為生計奔波”
“非也非也!”王旭搖頭晃腦,“俗話說仗義每多屠狗輩,忘恩多是讀書人。”
“這讀書人可不是啥好人啊!”
“小屁孩子知道什麼?”許鬆覺得這話有道理。
可是有道理有什麼用,事實已成定局,悔之晚矣!
“走吧,我帶你去聽戲。”許鬆拍拍屁股帶上門,帶著王旭走向了南街的永安胡同。
王旭上午來過一次,當時陽光普照,胡同內清晰可見。
晚上再來,胡同巷子陰森黑暗,令人很是不適。
“跟著我,彆走丟了。”許鬆點燃火折子,走在前麵。
兩人走到胡同巷子的儘頭,一扇門突然從左側打開,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走了出來。
“許大哥今日來這麼早。”女人有些意外,“呀,你怎麼還帶個孩子過來。”
這就是你說的聽曲?
這曲正經麼?
王旭挑了挑眉,狐疑的看向許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