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甜已很自然的坐在了床上。
她看著段雲,說道:“怎麼,你不會以為我真是來查你的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聲音已變了,從冷冰冰的變成了甜甜的。
“不用緊張,我不過是順路來看看你。”李甜說道。
段雲疑惑道:“可是,你白日.”
“是不是覺得我白日裡冷冰冰的,我那是掩人耳
目,我對你表現得越冰冷,彆人就不會懷疑我會來找你。你要知道,能讓我冷冰冰的人很少,你是很特彆的一個。”李甜解釋道。
段雲若有所思道:“原來如此。”
想不到這女人還有些心機。
而這個時候,床下的慕容兄弟眼眶又紅了,死死抬著頭,才不至於眼淚掉下來。
他腦海中一天能回放幾百遍的甜甜笑容,一下子都模糊了。
原來我隻是她暗度陳倉來找段老魔的工具?
“我三更半夜來找你,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說著,李甜已脫掉了鞋子。
這一次,慕容兄弟隻看到了一雙繡花鞋。
不會吧?
段雲困惑道:“師姐,你不會要我捏腳吧?”
“隨便你。”李甜甜甜笑道。
這一刻,段雲神情嚴肅,已確定了這瓊靈派有問題。
這裡的女人恐怕都是變態,喜歡讓人捏腳。
前晚的小梨,昨晚的也是從按腳開始。
這事一次很正常,兩次是巧合,可三次就有問題了。
“師姐,這會不會不妥?”段雲猶豫道。
“你是怕違背門規被怪罪嗎?我說過,你是最特彆的那個,那在我們瓊靈派內,你就是我的劫,躲不掉的。”李甜解釋道。
“我艸,連理由都一樣。”段雲暗自吐槽道。
既然這個女人也病了,那就開治吧。
許大夫雖然電力有點不足,可擠擠還是有的。
熟悉的床底一沉,熟悉的下壓,熟悉的顫抖,慕容兄弟淚水已被震成了花。
為什麼!
為什麼!
這種事還有第二次,還是對我甜甜笑著的李甜師姐。
說好的春天呢!
慕容兄弟一時想問天問大地,或者是迷信問問宿命。
如法炮製的,段雲和李甜再次一起打起了冷顫。
老實說,為了給人治病,段雲已逐漸習慣了打顫這種事。
這時,痛,心劇痛中的慕容兄弟隻能咬著牙,暗自安慰自己道:“看來這瓊靈派中,目前隻能確定於真真師姐是特彆的,其餘人或多或少的都有膚淺的毛病。”
隻有於真真大師姐不膚淺!
還有她心裡有我!
在這冰冷的床底,也隻有回想起她,慕容兄弟冰冷的內心才會感到一絲溫暖。
這時,段雲的治療已經完畢。
李甜已穿上了鞋子,又恢複成了冰冷的樣子。
“你不要多想,不用陷入太深。”
“我想見你時,自然會來見你,不想見時,你不要強求,我們.”
段雲聽著這女人的發言,隻覺得剛被治好的女人就是硬氣。
結果這時,她忽然說道:“有人來了。”
她剛想快速離開,卻已來不及了。
“許仙,在嗎?”
屋外,響起了女子的聲音。
這聲音很好聽,如黃鶯一般,且有一種淡淡的不容置喙的威嚴。
聽到這聲音,李甜麵色一慌。
大師姐於真真!
同時跟著大慌的,還有慕容兄弟。
他就是死也記得這聲音。
不會,不會,不會吧!
這時,沒有任何猶豫,李甜一下子鑽進了床底。
於是床下麵,一下子又多了一個人。
“在。”
段雲打開了房門,就看見於真真走了進來。
“於師姐,你這是”
段雲手指有些麻,暗道:“你不是也要捏腳吧?”
他都要乾成專業的捏腳師傅了。
於真真徑直坐在了床上,說道:“你把門先關上。”
段雲把門關上。
這時,於真真開口道:“你知道我為何要找你做門房嗎?”
“不是因為我長得俊?”
“長得俊,可為何我連那個長得一般的也招為了門房?”於真真反問道。
從這裡看去,她的雙眼依舊有一點點失焦,有一點點近視美女的感覺,可架不住她梳著單馬尾,一副很霸道的樣子。
“為什麼?”段雲問道。
同樣的,這也是床下的慕容兄弟最關心的問題。
“因為我早已知道你們是一起來的,他不過是我留下你的添頭。”
床下麵,慕容兄弟的雙眼變得一片死灰,仿佛沒有了瞳孔,沒有了任何色彩。
嗡的一聲,話音未落,一把短劍冷不丁的逼近了段雲。
這柄短劍離段雲的脖子隻有兩公分的距離,劍鋒冰冷的鋒芒甚至激得他脖子的肌膚起了雞皮疙瘩。
“師姐,你這是.”
段雲裝作慌張的樣子,說道。
“你雖然收斂了,可我一眼便能看出你體內真氣不弱,這一點,江湖上沒幾個人比得上我。”於真真說道。
段雲一攤手,說道:“我不裝了,我本就是一個大夫。”
“大夫?大夫來這裡乾嘛?”
“江湖上,許多人都想拯救瓊靈派逐漸迷失的女劍仙,我也隻是一個。”段雲一臉真誠道。
“神醫都治不好,憑什麼你能治?”
“他們治不好,隻是因為他們不夠神。”段雲一臉自信道。
於真真沉思了片刻,說道:“那好,讓我試試你的成色!”
說著,她收回了短劍,說道:“那你來治治我吧。”
“麻煩師姐把鞋脫了。”
於真真猶豫了一下,脫掉了鞋子。
眼看段雲要上手,她不禁警告道:“先說,你敢玩什麼花樣,你一定沒有好下.嗯~~~~”
冰冷的木床,再次承受起了它本不該承受的壓力和搖晃。
一段時間後,段雲收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於真真喘著粗氣,說道:“你真叫許仙?江中派的?”
“我叫許仙,不過不是江中派的。”
“可是醫術竟然這麼好。”於真真額頭滿是細汗,說道。
“祖傳的醫術,其實我”
“你不用解釋,我相信你。”
“嗯?”
“我招你做門房,就是因為相信你。”於真真說道。
“啊?”段雲頗為困惑道。
這於真真一看就是疑心病不輕的樣子,不然也不會看穿他後,這般試探他。
“不知為什麼,從看見你第一眼起,我就覺得你很順眼,很值得信任。”於真真說道。
聽到這句話,聯想到和對方的第一次見麵,段雲也有類似的感覺。
互看順眼,生出好感,這感覺怎麼有點熟。
這時,於真真已站了起來,說道:“瓊靈派是有問題的,你小心一點。如果遇到什麼麻煩,可以憑這塊令牌來找我。”
“我先走了。”
說著,她眼神幽深的看了段雲一眼,再看了一眼床底,離開了。
片刻之後,李甜從床底鑽了出來。
她看著段雲,感慨道:“想不到大師姐這種人都會看上你。”
“她哪種人?”段雲疑惑道。
“目空一切,自認為天下第一,沒人配得上她。換句話說,下頭。”李甜分析道。
這時,她看了一眼床底,說道:“下麵那家夥更下頭,一個男人能哭成那樣,也是奇葩。”
說著,她便離開了。
離開時,李甜感慨道:“我不會與彆人說什麼,我感覺你確實治好了我,我暫時沒那種欲望了。”
“即便你想,我也不會理你!哼!”
說著,她也走了。
屋子裡恢複了安靜,段雲坐在床上,思索道:“這裡麵,於真真沒事。”
是的,剛剛他治療時,發現於真真的真氣沒有問題。
段雲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兄弟,你乾嘛還不出來。”
下一刻,慕容兄弟爬了出來,段雲嚇了一跳。
隻見慕容兄弟滿臉淚痕,一頭頭發綠得發亮。
他麵對著段雲,雙眼失神道:“我忽然間摸到了九重春雨的門檻,此恨綿綿無刀的刀意更是到達了巔峰,難道這就是變強的代價。”
段雲生出了一股毛骨悚然之感,緣於他陡然發現,慕容兄弟頭發不止變綠了,還變長了許多。
這時,慕容兄弟忽然看了過來,說道:“段老魔,你敢接我一刀嗎?”
段雲全身肌膚都起了雞皮疙瘩,說道:“你確定?”
他感受到了慕容兄弟那恐怖的刀意,忍不住興奮起來。
畢竟身為萬中無一的修行奇才,他喜歡和高手過招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