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仿佛有些害羞,但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第一章:原生之罪
“跟你說了這麼多,你為什麼沒有發現?”四月的話隻是讓白元回頭看了她一眼。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我沒明白。”白元的話讓四月笑著搖搖頭。
“我在你跟你說我是個左撇子,我吃飯的時候總是跟人發生碰撞,你到現在還沒發現嗎?你居然還是個警察?”
“你所說的東西,我需要仔細觀察嗎?”白元把手裡的叉子上的牛肉放在嘴裡,細細的嚼了起來,視線一直放在前方,也不回應她的觀察和表情。
四月笑看他的表情,有些狠狠的把手裡的牛排放在嘴裡,用力的咀嚼著,仿佛這是嚼著他的血肉。
四月的表情和動作看著惡狠狠的,其實因為她的長相,漂亮誘人又豔麗的長相,如果不是做出這些動作,反而顯出幾分高冷,而現在,看著特彆的俏皮可愛,叫白元忍不住捂臉笑了起來。
四月一看他笑成這樣,氣的恨不得把叉子砸在他的腦門上,等他徹底止住了笑意,才一點點的抬頭翻了個白眼,衝著他,毫不客氣的翻了又翻。
那眼白沒有一點黑,看上去就跟快要死了一般。
“你知道什麼,現在都可以告訴我了。”白元跟著突然出現在西餐廳的人出了門,回頭看了一眼默默低頭的四月,心裡有一點愧疚,卻不再看她,反而專注的盯著麵前的男人。
他麵前的男人長得十分胖,整個人站在門口堵住了彆人進出的路,而他還沒一點自覺性,就這麼站在大門,也無視來往人或鄙視或嘲諷的眼神,朝白元伸出手,跟他揮揮手,一臉緊張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想說什麼。”
“什麼?你在說什麼?”白元當然知道他想說什麼,不過不想明確的表明自己知道了什麼,反而想知道他說過了些什麼,那表情十分的自然,反而叫人看不出什麼來。
白元原本就長得十分俊朗陽光,那鼻梁唇角緊抿時,更給人一種肅然的感覺,這一份肅然中還帶著正氣。
男人怕的就是這股正氣氣場怦然爆發,頓時身體一抖,害怕的捂著自己的手臂,那裡有一塊傷口,這個傷口正是因為這件事而造成的。
白元看見他的舉動,視線微微一轉,看似在專心看著吃著牛排的四月,其實眼角餘光依然關注著男人。
“你如果不說,我回去吃飯了。”白元裝作不在意,更有些漫不經心的回過頭掃了他一眼,那隨意的撇嘴而笑,讓剛才的肅然和正氣蕩然無存。
男人總算不害怕了,抖了抖身體,站直了,低頭看著地麵,囁嚅片刻,終於開了口,“一共有十個人,可我記不住這麼多人,我隻是看見了他們的臉,但我有臉盲症,你知道。我,我並不是那麼膽小的人。可我。可我。看見他們的第一眼,就嚇得不敢再看。我人也沒看清,哪怕你叫我拚圖,我也拚不出,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白元耐著性子聽他說著話,手一會兒摩挲著下巴,打量著他,一會兒放下輕撚幾下指尖,又將視線放遠,看不出一點點的不耐煩。
男人見他似乎還有耐心聽下去,說的更是磕磕巴巴,“我能招來,充分說明,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們合作,可是,可是,這件事,你們可能也管不住。牽扯。牽扯的……”
男人說到這裡,見白元眼神犀利起來,似笑非笑的盯著他,頓時說不下去了,額角全是冷汗,舉起手用衣袖擦了擦,才緩過氣來。
白元冷笑著抖動著雙肩,“我就想知道牽扯到誰,你倒是繼續說下去啊。”
這句話讓男人的臉瞬間變了色,比之前更蒼白了幾分,男人的身體再一次抖動起來,這一次抖動的非常厲害,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下去。
他就像是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出現在他的麵前,讓他無比驚恐,嘴唇一直顫抖著,那個名字仿佛就在嘴邊,可是喉嚨卻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我……”
這個我重複了無數遍,男人抖動的越來越厲害,眼看都要翻白眼了,就像是陷入了醒不過來的噩夢中。
淡然的白元一直環抱著雙手看著他的表現,眼看他搖搖欲墜就要倒下,伸出食指按在他的眉心。
眉心這一抹炙熱的感覺讓男人倏然回過神來,仿佛活了過來,眼神還有一些直愣愣的,可視線卻漸漸放在了白元的臉上,就像是才發覺現在還有這麼一個人。
白元見他眼神恢複正常,抖動也挺直了,這才淺淺一笑,“說吧。是誰?”
眼看這個話又讓男人就像是被按了開關一樣的抖動起來,白元一伸手狠狠敲了敲他的腦門,甚至咬了咬後牙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到底是誰?”
男人又低下頭不敢去看白元,可眼底滿是掙紮,手指緊緊的絞在了一起,完全無法放鬆,幾不可聞的從唇邊溢出一個字來,“他……”
話還沒說完,四月從餐廳裡推門而出,極度不耐煩的拍了拍白元的肩頭,聲音甚至有些尖利,“你到底有完沒完?”
男人原本提起的所有勇氣被這個舉動瞬間打斷了,有些慌亂的看著四月,又掃了眼白元,驚訝的,“你”了一個字,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睜大的眼睛就那麼漸漸的翻白,身體一軟,整個人倒了下去。
四月嚇得驚聲尖叫起來,還捂著雙頰,不斷叫著,“來人啊。死人啊。快來啊。”
白元原本麵無表情,隻是看著男人軟軟倒下,用餘光掃了一眼四月,看見她這麼誇張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了自嘲的笑容,緩緩轉身伸手把她抱在懷裡,摸了摸她的後腦勺,輕聲說:“沒事了,我已經報警了。”
“你不是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