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淩,道歉。”
莞爾動聽,扣的心弦微微一顫。
月白衣袍幾乎完整的遮住了那人的身形,獨留一個背影。
“公子?”玄衣少年一臉不可置信,他似乎不了解自家主子為何意,若是其他人想要有不純的接近目的,早就該被他處理了,如今他隻是嚇唬嚇唬……
那玄衣少年似是不滿,但礙於自家主子的命令隻能實打實的道歉。
謝初月以為這“道歉”不過是普通的一句話。
結果玄衣少年竟當著她的麵卸了自己扔劍的一條手臂,然後鞠躬,“對不起,姑娘。”
驚嚇之餘,滿是疑惑,此人家教規矩如此嚴實?但是那少年看上去年歲也不大,謝初月更傾向於那是年少心性所致使。
“在下,白霽。”
月白衣袍的公子緩緩起身,他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惡意,那波瀾不驚的目光輕微低垂,平視著她。
謝初月再次瞧見那張好看至極的臉,忽然覺得,說書人說的那些都是假的,哪有什麼女人皆是禍水,明明男人也可以是禍水。
那個小侍衛手下功夫不弱,代表眼前這位生的極為俊俏的世家公子必然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一位長相如此賞心悅目,家世不論,還待她有禮的公子,謝初月眼神幽微,旋即便露出一副溫和無害的笑容來:“喚我初月便好。”
***
長公主殿下的賞花宴據說是以蕭暮十分慘烈的方式結束,那些個體麵的世家小姐為了給這位“前途無量”的世子殿下留下深刻的印象,便是使儘了渾身解數,最後竟使得兩位尚書小姐打了起來。
當然,這份熱鬨謝初月並未看成,隻是聽這傳聞甚是有趣,她尋思著自己坑蕭暮那一把要不要給予他補償,以此來挽回她們已經破敗的友情。
但是還未她尋思買些什麼給蕭暮送去,就接到了父親的傳召。
國公府在京城南街巷子裡的第一戶。
若論高調,那確實是算不上的,謝淵此人不喜高調,對家風管控又幾乎到嚴苛的程度。
她在禦花園聽到的那些事情並沒有和父親說,雖然同蕭暮確有青梅竹馬之誼,可她不喜歡蕭暮卻是父親所熟知的。
如今她又去了大長公主給蕭暮單獨舉辦的“賞花宴”,行為自相矛盾,自然需要個解釋。
被管家領到書房時,謝淵正看那些文書,麵上表情不知。謝初月果斷地跪下來,老實交代:“女兒是故意的。”
十五年前,在大梁,謝淵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具體如何厲害,謝初月也隻窺得一二,這十幾年裡,父親給予過嚴厲的教導也給予過關愛。
在這片燭火下,謝初月褪下了那層對外的偽裝。
國公府大小姐容姿卓越,氣質也同柳夫人相近,但性子卻繼承了謝淵。
固執,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