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張堪比父親生氣時的臉,謝初月隻覺得眼前一黑,那倒不如讓她直接死在太子的榻上。
“此言慎矣。”
謝淵對待自己的夫人態度總是要溫和些,但說這種話卻是得萬萬小心的,隨後他便道,“萬全的辦法就是讓嬌嬌早日成親。”
畢竟誰也不知道當今陛下的打算,若是平日裡隨意關照一下,倒是可以理解成關照小輩,如今這特意召她進宮,隻問這些就不免讓人深思了。
“唉,你說這陛下年紀越大越發變得難以捉摸起來。”
柳霜頗為惆悵地說,說完還看了看自己可憐的女兒,這幾日算是受了苦了。
謝淵不語,算是默認。
以前的陛下倒還是會同他們這些老臣說說笑笑。
現在的陛下,難以形容。
思及此,餘下眾人也隻得沉默,畢竟現下隻能等等看了。
***
皇帝確如他之所言,在謝初月入宮的第二日便貼了手諭。
張告了整個京城,意思說的便是,那日春苑之事純屬是因為“誤會”,罪魁禍首已伏法,並且以後不允許家風不正的學子入春苑,對於這位“殃及池魚”的謝家小姐更予以重金補償。
那從宮裡出來的,如同流水般的賞賜都隨著紫紅色的車馬入了國公府。
街上百姓談論這張貼之事,對於那國公府是羨慕極了,紛紛說的是這位謝家小姐是“運氣極好”,那日在京城春苑前,距離得遠,就算能看到,也隻能瞧出個窈窕,玲瓏有致的身形。這般代價卻能獲得如流水般的賞賜。
當然,也有人傳言這謝家小姐早已被皇室預定,不然陛下怎得會如此關注,還賞下重寶,一等爵國公府家的小姐,嫁入皇室那再正常不過了。
街頭,茶坊攤子下聚了許多人。
比平日還要多上些許。
“你們見過那國公家小姐麼?長得當真傾國傾城?”
“哪裡來的謠言。”說話的是一位俊秀公子,看上去在春苑讀書。“不過是比其他姑娘稍微秀氣一些。”
春苑可是當時的重地,那些人瞧見這位公子說話,便覺得可信了些。隻是容姿是否傾城不要緊,緊接著,那位俊秀公子神秘兮兮地又道:“那日明明在場的還有一位公子,怎得無人敢說?”
此話一出,眾人不免疑惑,那日聽聞確有一春苑學子相助,隻是不知為何,卻無人相傳。
“那人不是春苑的?”
俊秀公子搖了搖頭,“沒見過。我本以為是哪家的門生,結果根本查無此人。”
聚著的人群似乎是找到了什麼,開始猜測起這位“公子”來,然而討論的不管是世家公子或者是門第貴族,都在下一刻噤若寒蟬。
灰衣侍者僅僅是站在那裡,那俊秀公子的臉色便逐漸變得灰白起來,他像是見到了什麼可怕之物。
晨色破曉。
“討論春苑之事,其罪可當誅。”
俊秀公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