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醫看了藥方,都是安胎寧神的藥,應該沒問題。
周太醫早聽說這位是雍親王偏寵的一位,再一聽眾人又都稱呼這位產婦為姑娘,心裡有了計較。
再說以前是劉太醫的脈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太醫叫人把穩婆請了過來,兩下一合計,都道這是早產了。
既然是早產了,就趕緊接生吧。
穩婆吩咐人把助產用的東西準備好,進了側間,蘇嬤嬤跟了過去。
穩婆悄悄和蘇嬤嬤道:“這是頭胎,又沒到日子,怕是要有罪受。”
蘇嬤嬤隻差給穩婆跪下了,“您一定要幫幫我家小姐,叫她少受些罪。”
穩婆道:“嬤嬤放心,四爺早就交待了。”穩婆知道輕重,不過這回看著情況確實不是太好,縱是有多年經驗穩婆也覺得拿不準。
一直折騰了好久,四福晉有些熬不住,先回去了。
到了天快亮了,還是沒有動靜,梨雲早已疼得說不出話來,人也忍到了極點。
周太醫診過脈,提議道:“如此下去,就怕大人和孩子都受不住,要不用藥?”
穩婆和蘇嬤嬤幾個人麵麵相覷,誰也不能拿主意。
“要不我問問小姐。”蘇嬤嬤咬咬牙,還是和小姐說說吧,叫她自己拿個主意。
梨雲此時已覺出了不太好,這樣下去就怕要出事,聽嬤嬤問她用不用藥,努力點下頭,“用……”
梨雲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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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很大聲地說了,卻不知彆人聽到的隻是氣若遊絲。
蘇嬤嬤忍不住回過頭去抹了下眼淚,去找太醫了。
周太醫聽說這位梨雲姑娘說了用藥,倒也佩服她的魄力,隻是有些話還是講在前頭,“嬤嬤,我可先把話說到前麵,姑娘的情況不是太好,嬤嬤心裡先有個數……”
知道這位蘇嬤嬤算是個有地位的下人,周太醫便把實話和她說了。
哪知話還沒說完,卻被人一把揪住了胸口的衣裳,“什麼叫情況不太好,你給爺說清楚!”
眾人唬了一跳,仔細一看竟是王爺回來了。
“王爺您回來了!”蘇嬤嬤不禁喊一句。
眾人都行禮問安。
胤禛鬆開了太醫,朝眾人揮下手,隻逮著太醫問道:“你快說!”
周太醫忙哈腰回道:“回王爺,胎兒不足月早產,又折騰了這麼,即使用上藥,也難免有意外情況出現。”
胤禛知道太醫向來把話說到最壞處,顰了顰眉道:“你快用上藥,爺在這兒,你用心治就是。”
說著就要去側間看看。
周太醫猶豫一下,還是勸道:“王爺,您要是想進去,還是先去換上乾淨的衣裳為好……”
胤禛一想也對,自己趕路趕得一身灰塵確實不能進去。忙去胡亂洗漱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裳,進了側間。
都說爺們不進產室,可王爺就要進去,也沒人敢攔著不叫進。
穩婆一見一位爺進來了,想必就是四爺了,隻哎了一聲,想想算了,進都進來了。
“梨雲……”胤禛一見梨雲躺在那裡一副虛弱的樣子,心裡一疼,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梨雲的手。
梨雲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難道是胤禛來了?
“胤禛……”定睛一看,不是胤禛又是誰,淚模糊了雙眼。
胤禛慌忙給梨雲擦著眼淚,“梨雲,你彆怕,我在這兒。”
素雲把周太醫開的藥煎好端了過來,胤禛扶梨雲起來,把藥拿過來,親自喂梨雲喝了。
梨雲朝他虛弱地笑一笑,“我很好,你不用擔心。”
胤禛點點頭,那種心慌慌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本來胤禛在路上看天色不早了,想明天再趕路回來,派人送了口信回來,便找地方住下了。
哪知晚上便覺得心裡沒由來的一陣又一陣心慌,仿佛要出什麼事一樣。
難道是梨雲?這樣一想,胤禛再也呆不下去了,連夜趕路奔了回來。
沒想到真是梨雲出了事情,胤禛不由慶幸自己趕了回來。
胤禛努力壓下心中不安,朝梨雲笑一笑,“沒事。”
藥效來得很快,梨雲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被撕開了一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襲來。
握緊了胤禛的手,“好痛!”梨雲大聲喊了出來。
胤禛沒聽清梨雲說了什麼,低下頭來,才聽到她在喊痛!
胤禛握緊了梨雲的小手,恨不能替上一替她。
“姑娘你用力!”穩婆朝梨雲大聲說著。
“再用力,快了快了……”梨雲用儘力氣配合著。
“生了!”穩婆喊了一句,卻馬上被湧出來的血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