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一個個撲上阿婆的身子,大大的雙眼裡有著滿滿當當的疑惑。
“文姐姐,阿婆怎麼不理我們了?她睡著了嗎?”
“文姐姐!阿婆是不是累了?”
“文姐姐,他們是誰啊?”
“文姐姐……”
文慶瘦小的身子扛起了責任,她彎腰摸著她們的小臉,柔聲道:“阿婆累了,以後啊,文姐姐陪你們,好嗎?”
“阿婆說了,累了睡一覺就好啦。阿婆明天是不是要給我們吃紅棗粥啊?”
“紅棗粥好喝!”
她們稚嫩,不懂死亡與睡眠的區彆。
她們殘忍,不知阿婆已經與世長辭。
但無人可責備她們。
文慶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她眼眶聚起了淚水,嗓已經有了哭腔。
紅棗粥,她喝過很多次。
而她這一次,要做給她們了。
文慶摸上調皮孩子的臉,扯了一下,含著淚應道:“文姐姐給你們做,好嗎?”
“好!”
一滴淚滴在了孩童的發間。
她們不知道,她們一哄而散。
稚嫩的孩童何其無辜,她們不懂得死亡是何,也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因為女子的身份就將她們舍棄。
荒郊野嶺上,孩童啼哭,如孤魂野鬼,不得歸家。
鄔今杏念出了藍本上寫的字:“
女子身份,壓住了無數不弱於男子的才女。生而不養,棄女郊野,當真可恨。世上許多不允女子識字,每逢進京趕考,女子亦生向往,卻被趕之門外,又是為何?
同為人,怎就區分了男女。抬得了男子,便舉不起女子嗎?
幸而識字,遂寫此書。女嬰無辜,我來撫養。
李願落筆。”
鄔今杏念完一麵,抬頭,道:“你們看這,這裡的字和李願不同。”
錘子湊上去看,越看越眼熟:“這不是和那張紙的字一模一樣!”
“哪張?”潘獻勻疑惑道。
“哦,那是在百花樓的時候,你們應該還在矮林村。”
溫川謹沒動,主要是江見晚也沒有什麼表示。
“江小俠,你在想什麼?”
“我其實可以不是女子。”江見晚突如其來的一句打亂了溫川謹的思路。
“這話怎麼說?難不成……你原先是男子?”
“我什麼都不是,但也什麼都是。不過,我現在叫江見晚,是一名女子。如今是這樣,以後便也不會更改。”
“這話我不明白。”溫川謹盯著江見晚,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
“我是我。這便夠了。”江見晚壓低了聲音,溫川謹也聽出來了她少有的鄭重。
“嗯,你便是你,也是獨一無二的江小俠。”
“你這話聽著不對。”
“沒事,我人也不對。”
江見晚沉默,溫川謹笑著。
“江師妹!”錘子轉頭喊道,示意她過去。
江見晚抬步,走近了就聽見他和潘獻勻又吵了起來。
“我賭十靈石,你敢不敢!”潘獻勻指著藍本上的字,信誓旦旦地說。
“你真當體修都一根筋嗎?”錘子冷笑一聲。
宗音娟站在一邊也甚是無趣,她對這個場麵沒什麼多大的觸動,聽見起了賭局,也想加入試試,於是就開口問:
“賭什麼?”
“你們三個可小心些,逮住了可有好果子吃。”鄔今杏無奈地拿回藍本,走向江見晚,將那頁紙翻開,遞給了她。
江見晚接過。
“江師妹,這字可曾熟悉?”鄔今杏問。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