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壞蛋!”
“板磚臉是壞蛋!”罵的蕭瀾辰。
“小板磚也是壞蛋!”罵的驚雲。
“板磚們都是壞蛋!”罵的道兵。
“主公,主公,我們幫你報仇!”
“不要!都回來,敢私自跑出去的,以後我就不要了。”
“嗚嗚嗚,主公,主公……”
一群雀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姚詩薇安撫了小家夥們,便沉入自己的靈海氣田裡放空。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生氣了。
當年初入社會時,受的悶氣、吃的苦頭,也並不比這冤枉來得輕鬆。
她從大學那會兒就開始各種社會實踐,打工,發傳單,送外賣,什麼都嘗試過。
再後來正式工作進了公司,開啟社畜般的生活,也經曆了社交場的輾壓涅槃。
她幾乎用命都熬過來了。
現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而且,那都是人類的事兒,關她一隻妖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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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飛船外傳來了熙嚷人聲。
有泊船時的船工呼應,有女人聊天閒扯,還有討價還價,小商販叩響窗欞做買賣。
姚詩薇半睡半醒,身心懶怠,一動不想動。
她已經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被解封,被安置在床榻之上。
倒是窗戶被吱吖一聲推起,小商販剛揚出一聲,就被人壓下,換成了低低的交談聲。
小販道,“仙君,這煙花可是出自名家之手,保管小娘子喜歡。能變七種顏色……哦,還有這個葉蜻蜓,旋轉八八六十四圈之後會啟動變身咒,化形成小蜻蜓,繞屋三日不絕,自帶瑩石之光……還有這個……”
這都是唬小孩子的玩具嘛!
沒想到,那男人低聲耐心地詢問,挑選,很是跟小販討教半晌。
很快便引來了不少其他賣雜耍小玩意兒的,鮮花,糖人麵人,皮影戲,千機鎖,衣服首飾……簡直就是個小市場了。
“啊,吵死啦!”
姚詩薇委實是不懂這人鬨哪出,以前她好奇路邊小攤時,他一口一個給人懟掉。
她這一叫,外麵的小販很快離開了。
但留下了淡淡的荷花香。
窗欞被關上,靈雀們忙飛進了屋,嘰喳叫了幾聲兒。
但很快又被趕了出去,在窗欞上一陣猛啄,抗議。
蕭瀾辰立了隔音咒,屋裡徹底安靜下來。
他踱步到床邊,看著被子裡靜靜安躺的人兒,眉心褶子也鬆解了些。
半晌才啟聲道,“小五和蕭玫都沒事,這幾日你暫且在屋裡玩玩書畫筆墨。等到了下一個補給站,韓家人會離開,回他們自己的飛船。”
“大家都知道是你幫了小五和蕭玫解困,爹娘也理解你。”
“至於二叔那邊,不理也罷。”
“二叔他們跟咱們不是一家,父親也不怎麼過問二叔家的事。以後如非必要,咱們避著他們便是。”
“小五和蕭玫都托我帶話,要跟你說聲謝謝。當時要不是你在,小五的名聲怕就毀了,日後她想找好一些的贅婿或再說親,都會受累。”
說了這許多,姚詩薇最想知道的關於韓雲及韓家的處理結果,蕭瀾辰是一句不提,完全避重就輕啊!
這跟公司裡那些隻知道打感情牌,綁架員工剩餘勞動力價值,卻從不談加班費、福利補助的黑心老板管理層有啥區彆?!
這時代的婦人,跟社畜有多大區彆?
想想就極端不爽,姚詩薇索性背轉過身,完全不想聽男人粉飾太平。
“小薇……”
他聲音陡然低落下去,竟有幾分委屈般的沙啞。
她握緊拳:休想她心軟。
“我知你為小五和蕭玫不忿,眼下那是二叔與韓家的婚約,我們犯不著為他們家的事,跟韓氏撕破臉麵。”
蕭瀾辰沒說的是,眼下又在他們蕭家的飛船上,客人出了事必得責問蕭家人。於情於理,他們也得禮讓三分。
這其中,蕭二叔是全站在了受傷的韓雲那邊,甚至要讓蕭玫去給韓雲伺病。
這些事兒要是讓這個小氣丫頭知道,不知要使氣到什麼時候,委屈成什麼樣兒。
索性還不若等韓家人走了,再放她出去的好。到時候,到了臨近瀛洲島的空中浮島,會有更多好玩、好吃、稀奇的東西,興許她注意力就不在這處了。
姚詩薇聽到最後那句“犯不著為他們家的事,跟韓氏撕破臉麵”時,整個都不好了。
她腦子裡過的是一堆網友吐槽,脾氣想壓就怎麼也壓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