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4點,準時出發,甭管多了李家人,誰也改變不了村長的行程。
由於李家人殘的殘,老的老,小的小。之前是李相公趕一輛車,李老娘趕一輛車。
聽到這徐家村人驚訝地看著李老娘,這個瘦弱的婦女,竟然能趕車?
李老娘不好意思地說:“我阿爹做捕快的,自小練了點手腳功夫,力氣比普通女子大一些。”當然是比不上程娘子的了。
如今李相公趕不了車,李老娘與賊人糾纏,右手拐了,也趕不了車。至於李太爺,和七叔公年紀不相上下,他要趕車,彆人還不放心。
最後指派徐家村兩個漢子幫忙,自然他們的包裹也放到驢車上。而且還能坐兩個娃子。春丫和鎖子上車,誰叫他們是程顧卿的至親呢。
一切準備就緒,二壯揮動紅色的布條,徐老大喊了一聲:走.
大夥井然有序地前進。李家在內圈走,外圈安排壯漢震懾災民。
天黑走到天亮,天氣炎熱,陽光猛烈,徐家村人早就習慣了,低頭推著東西,跟著大隊長的步伐,一步一個腳印地默默前行。
途中的災民,一群又一群,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有些倒下,艱難地起身,有些倒下,永遠起不來。屍體暴露在路上,等待動物進食。
程顧卿喝了口水,手握殺豬刀,凶神惡煞地做領頭狼,誰敢靠近,看看殺豬刀吧。
途中,許大夫複診兩次,確定李相公燒已經退了,人也沒燒壞,建議把剩下的藥按時辰吃完。
聽到村裡的小娃子金寶也是這樣吃藥,李娘子誠懇地點頭,表示一定對準時辰,按照要求吃光光。
李太爺莊重地說:“程娘子府城買的藥,真管用,比雲州府的藥,還好。”
去雲州府探望大閨女,剛巧遇到她家孫子發燒,據說是請了府城最出名的大夫看,結果苦苦的藥吃下,外曾孫還是病懨懨,一個月才斷根恢複。
大孫子吃了藥,一個晚上,燒就退了,問他除了腿疼,其他棒噠噠的。
“阿爺,效果這些還是其次,主要是這藥沒那麼難喝。”李相公從娃子開始,就怕吃黑乎乎的藥湯,心裡有陰影。
想不到世上還有些不是黑乎乎的藥,味道不算可口,但至少不太難喝。
李娘子不滿地說:“就算難喝也要喝,管用就行。”相公和兒子一個鬼樣,吃藥就像要他的命,鬼哭狼嚎。
趕車是徐癩子,這娃長得磕磣,村家不願意他去的,有損徐家村形象。
但徐癩子身為徐家村三極品之一,撒潑打滾用上,村長屈服了,他興高采烈地駕車。
嘿嘿,趕車多好啊,不用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