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聽到後,不可置信,仿佛保山縣就在昨天經過,怎麼說破就破呢?對了,李太爺的兒子,不知道有沒有逃出來呢?應該逃得了吧,當官的,收到的消息更快,一有風吹草動,會立即逃跑。
哎呀,李太爺可是村長人生經曆,最熟悉的最有權力的人,雖然隻是個衙役。
程顧卿四人又問了一下保山縣的情況,白胡子老頭也不太了解,隻知道城門破了,周邊的村遭殃,他們跑得快,但也有一部分鄉親不舍得放下家業,沒出來。
村長拱了拱手,道了聲謝,告彆白胡子老頭了。
傷感地回到徐家村,把消息告訴鄉親們。
“什麼,保山縣也城破了?”晴天霹靂,這個消息把徐家村的震懾了,七叔公驚訝地看著程顧卿等人。
其他鄉親人心惶惶的,到處都好亂,怎麼辦?城門有官差守著,災民也敢闖進去,那可殺頭的啊!
有些則擔心李太爺的,雖然他們在雲州府,但李太爺兒子還在保山縣,當初全靠他幫忙疏通關係,徐家村才買到地蛋子,才能不挨餓。
村長夫人感慨地說:“也不知道李門卒逃了沒,要是沒逃出來,李老太太得有多傷心。”哪有做母親的不疼兒子,可能李老太太也想不到保山縣說沒就沒的,會有災民攻進去的。
“肯定逃了出來,李太爺一家多好的人啊,好心有好報,李門卒肯定逃出去,說不定,已經在雲州府了。”磨嘰婦女孔氏說這話,不知道安慰村長夫人,還是安慰自己,或者安慰徐家村。
這一路,災民亂搶見得太多了,咱們村人多勢眾,一般人不敢輕易下手。就算來偷襲,村裡孔武有力的漢子多,能把那些人打退。
東西丟了就丟,人沒事就行。
“但願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封建迷信的婦女祈福,為了好心的李家人,也為了徐家村。
程顧卿和徐秀才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想到:得趕緊上路,馬不停蹄,快速去南方。
想什麼,就做什麼,也不理徐家村人有沒有消化掉消息,叫二壯高高舉起布條,徐老大會意,喊了一聲:啟程。
大夥收起不安的心情,推車的推車,趕車的趕車,背行李的背行李,井然有序地趕路。
路過百來人的隊伍,拱了拱,道了一聲再見。
村裡人得知流民攻破保山縣,看附近的災民,都像流民,更加警惕起來。
稍微有人靠近,便大聲嗬斥:滾,彆靠過來!靠過來想乾嘛?是不是想搶東西,是不是想蹲點,打探俺們的行蹤,是不是想等夜靜人深,過來搶劫!
一連串近憂,搞得神經兮兮的。趕路起來效果出奇地好,腿不酸了,腰不疼了,走起路來蹦躂蹦躂,像風一樣的少年,速度快得揚起一陣塵埃。
從下午的2點走,直到晚上的9點才停歇,不是村民受不了,是牲畜受不了,不得不停下來。
找了個偏遠官道的地方,大夥按照慣例地堆放行李車輛,又安排好娃子。
有牲畜的先喂飽,村裡的3匹馬以及1頭驢,正優哉遊哉地啃著乾草。
路上一直操心牲畜吃什麼,程顧卿上次進城,買了幾包馬飼料,那個價格,一個貴,怪不得一般人養不起馬匹。
幸好騾子驢子和牛好養活,隨便吃草也不嫌棄。這一路上,多虧他們,免了徐家村的婦孺拖累村裡的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