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顧卿把她推入車,一路上歹人多,女子長得太漂亮,不是好事。
由阿祥趕車,把阿祥的孫子也扔上車,對著車上所有人說:“你們有什麼事,喊出來哈。”
李相公坐在車廂外,受傷的腿擺在車沿上,熟絡地說:“程娘子,麻煩你們了。”
程顧卿點了點頭,看著李家娃子和王家娃子把車廂擠得滿滿的,笑著地說:“擠擠哈,人多,隻能這樣。”
李歡小郎君認真地說:“程奶奶,我們不擠。”
程顧卿摸了摸他的小臉蛋,笑著說:“好孩子,文博老掛念你,晚上休息你們一起玩哈。”
李歡小郎君眼睛一亮,急速地點頭,不客氣地說:“我喜歡吃地蛋子,程奶奶。”
旁邊的悅兒小娘子也喊著:“程奶奶,我也喜歡吃地蛋子。”
程顧卿點了點她的小豬鼻,笑著說:“好,乖乖的,晚上就有地蛋子吃。”
弄好這一車人,王家也有些受傷的,不過經過許大夫的治療,傷情控製住,沒有生命危險。
身體受傷,但能下地走,算得上不幸中的萬幸。不像李相公腿傷要人照顧,就好了。
程顧卿走到李舒敏跟前說到:“走路,走著走著就習慣了,無論如何,都要跟著大部隊走。”
王家要走路的是李舒敏,大兒媳,二兒媳,以及三兒子,四兒子。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堅持。
至於李太爺一家,用李娘子的話來說:我們又不是大戶人家,擔水砍柴的活,哪樣沒做過。
特彆是李太爺和李昶,守城門,當衙役,也是苦活的。體力不用擔心。
李舒敏笑著說:“我們能走,不會拖累大家的。”
程娘子好說話,拖累就拖累了。
可整個徐家村就不一樣,不能讓徐家村覺得我們是負擔。
從這裡到吉慶府,還有十幾二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王家隻能依靠徐家村,要是讓我們老弱病殘上路,隻是待宰的羔羊。
李舒敏對著兩個兒媳和兒子嚴厲地說:“你們把嬌氣收起來,這裡不是雲州府,不是王家,沒人慣你們,沒有遷就你們。能活下來,全仗著你外祖父和徐家村人的情分,我們要知恩感恩,不要給恩人添麻煩。”
兩個兒媳慌忙地說:“阿娘,我們知道的,不會抱怨的。”哪敢抱怨,剛才過於凶險,撿回一條命,蒼天有眼了。
今天差點被滅門,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兩個兒子,一個17歲,一個18對,對著阿娘說:“阿娘,我們知道了。”
小小少年郎,還在讀書,不像兩個哥哥在衙裡和阿爹做事。
十幾歲的有限人生經曆,哪遇到這種生死存亡之際。
也不怕彆人笑話,現在腿還顫,手還抖,腦瓜子嗡嗡響。
一地血,一地死屍,這種場麵哪見過。
也不知道在雲州府的阿爹,兩個兄長怎樣了,他們是不是也很危險呢?